又似那年封后大典时,他们大婚的模样。
听到容彻的话,意蕴莞尔一笑,随后将酒递的更近了些许,问:“陛下,是怕我下毒吗?”
容彻握住她的手,也握住了那杯酒。
“你已经有许久未曾叫过我阿彻了,今日是我生辰,可以不叫陛下了吗?”他看向意蕴,眼中尽是恳求。
她没有说话。
容彻就着她的手将酒喝下。
又一次问她:“可以吗?”
喝了酒,他咳嗽不止,早在半年前,他的症状便开始突显,只是他一直尽力压着,直到方才松懈,才忍不住咳嗽。
意蕴心软,莫名红了眼眶。
“阿彻,听佳荔说,表哥他有腿疾,每走一步,便疼痛难忍。”她靠在他的怀中,诉说徐司沉苦楚。
容彻闭上眼,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
良久,他才说出一句:“是我错了。”
容彻在想,若他没有偏执的想要毁掉徐司沉,是否结局不会如今日一样,或许意蕴会真心实意的留在她身边。
意蕴没有吭声,但泪水却滑落在了容彻的手背,似烈火灼烧。
将他的心,烫出一个大洞。
他撑起身子,命人抬了琴来。
“听闻我的皇后是江南第一贵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我却从未听过你抚琴,今日特殊,可否只为我抚琴一曲?”
他扶起意蕴,与她对视,又看着她发红的眼睛。
意蕴吸了吸鼻子,也看出了容彻眼中的不舍。
二人对那杯有问题的酒,都心知肚明,可偏偏,谁都对此只字不提。
她走到凤凰树下的古琴前坐下。
容彻也起身,坐在了他亲手做的秋千上,从前,他只推意蕴坐过,今日,是他第一次坐。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阿彻是大将军,小鱼儿为阿彻弹一曲将军破阵乐,如何?”她没有回头,只开口问他。
容彻淡淡的应了一声。
意蕴依循记忆中的琴谱,开始弹奏。
“阿彻,承泽半年前开始习武,同萧展学了几招,听闻父皇是大将军,便要向你讨教一二,我做主答应了。”
容彻靠在秋千绳上,回答:“好。”
“佳荔最不喜你,可那年在太皇太后宫中,你突然的出现,让她开始喜欢这位保护着我们母女的坏父亲。”
她说着,眼泪无声的滑落,语气哽咽。
凤凰花随风落了一地,迷蒙了眼。
他回答的声音,愈发虚弱,听到佳荔对他欢喜,还是忍不住弯起嘴角。
他也想问问,小鱼儿也像佳荔一样吗?
给容彻下毒,意蕴思考过、后悔过,可最后又下定决心,不走回头路,就如三年前容彻破宫门时所说。
一切早已退无可退。
容彻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十分割裂,他偶尔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强要、圈禁她时,废徐司沉双腿时,利用承泽时,却又那么那么的坏。
她不能爱他。
或许死别,能是最好的答案。
“我与佳荔解释了许久身世,你还不知道吧,佳荔早就开口叫过父皇了,只是那时的你,赶着去处理政务,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