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沉揽住她的肩头,与她对视,又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话时语气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他猜测在他离开后,皇帝就会下旨在秋闱前将安阳侯府处理掉。
只是,他不敢将这些说给意蕴听,他情愿她一直当那个躲在他怀中的小姑娘。
可这不太现实。
回了太子府。
徐司沉走那天,意蕴没敢去送,主要还是为了避嫌,毕竟徐司沉是为了侯府才被暗贬去了岭南。
“殿下,徐大人已经出城了。”绮梦小跑进来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时,意蕴原本在喝茶,只是喝茶的手一顿,茶盏不小心打翻在地,湿了衣角。
陶溪若也是为了徐司沉的事情过来。
瞧见这一幕,匆匆拿帕子给对方擦拭衣角。
意蕴叫她起来。
“殿下,您是在为徐大人的事情忧心吗?”陶溪若拿了新的茶水给她。
意蕴点头,叹息一声。
好不容易找到了王治,却因为陛下的原因,让一切不得不搁置下来。
如今王治也被徐司沉悄悄遣送回了寻州,只等下一个机会。
“不如,侯府的事情,您去问问睿王?”陶溪若想到太子妃与睿王关系匪浅,说不定从那儿下手,能有转圜的余地。
陶溪若说的有道理,可她又该用什么身份去呢?
用徐渔?那显然不现实。
“他们皇室,对这种事情,恐怕是一个态度。”意蕴道。
陶溪若叹息一声,将那日上朝的事情,说给意蕴听。
这些都是陶府送来的消息,她如今毕竟是良娣,在陶府也有了些许地位。
二人说着,又提到了太子府后宅。
“殿下,您说苏良娣这样受宠,会不会先生下太子的长子?”陶溪若还是担心太子妃的地位受到威胁,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意蕴却看的通透。
点她:“有人不想让她生,她自然不会生下来。”
陶溪若有些不解。
意蕴却说:“太后那儿,有余良媛,所以太后不会让她生,姜太傅是权臣之首,他的背后代表了当今朝政,所以皇上不会让她生,你觉得,太子殿下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她有一个孩子吗?”
陶溪若觉得太子妃言之有理。
却又问:“那您呢?殿下,您可想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您是太子妃,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太孙。”
意蕴撑着下巴,手指敲打着桌边,似在琢磨陶溪若的话。
过了许久,才回答:“不着急。”
皇太孙,后位,确实令人心动,可意蕴如今看不上。
三日后。
大概是入秋,天气转变,这日下了好大的雨。
意蕴正靠在贵妃榻上小憩,外头忽地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似珠翠散落的雨声,像一道催命符。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太阳变成了血红色,无比骇人。
许是听到动静,她从梦中惊醒,后背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