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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辈子的记忆不断交织融合,两个裴霁年也彻底融为一体。
然而,心里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少。
再次睁开眼睛时,裴霁年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然而,床边却站着一个和他样貌十分相似,却年轻了不少的人。
年轻的小裴霁年控制不住情绪,一拳砸在他脸上,发泄着心里的愤怒。
“你知道吗?我上一秒还在期待着和清鸢的订婚宴,幻想着和她永远不分开,在一起一辈子,下一刻就梦到了两个不同的悲剧结局。”
“你们明明清楚,年轻的自己有多么爱清鸢,究竟是怎么能做到背叛的?那个宁诗语究竟好在哪儿?!”
“清鸢不原谅你们是对的,就算是我,我也绝不会原谅你们!”
小裴霁年一拳一拳打红了眼。
要是打死未来的自己就能改变一切,他绝对不会手软。
然而事实不可能如此。
就连他来到这里,都已经是破例。
不知打了多少下后,小裴霁年终于收手了。
裴霁年双眼空洞,满脸绝望。
良久没有再感觉到痛,他反而还有些不习惯。
“怎么不打了?两辈子的我的确有错,是该得到惩罚,继续吧。”
他满不在乎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对方动手。
小裴霁年一脸轻蔑,冷冷出声:“我快没有时间了,不能再将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我要去见清鸢。”
“我要告诉她,18岁的裴霁年很爱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但你们不是。”
话音刚落,小裴霁年就消失在裴霁年面前了。
裴霁年愣愣地望着窗外,有些失神地按了按脸上的伤。
“是痛的,年轻的我的出现不是假的。”
他艰难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旁的手机上,依旧放着姜清鸢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十分刺目。
可他却忍不住想,前世的她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应该也是这样的痛苦吧?
从前她体会过的痛苦,他如今真的一一体会了个遍。
但,裴霁年清楚,姜清鸢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错的太多太多,身上的伤还可以弥补,但心里的伤永远无法弥补了。
沉默良久,他提前出院回了国,去地下室看了一眼宁诗语。
宁诗语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几乎瘦成了骨头架子,身上的伤好了又添上新伤,几乎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就算是看见裴霁年出现,她也麻木到没有任何反应了。
裴霁年摆了摆手,示意保镖将她放下来。
“宁诗语,从今往后你自由了,我放过你了。”
听见这话,宁诗语眼里缓缓燃起一抹希望的光芒。
然而下一瞬,他的话锋急转直下:“不过,你还欠我一样东西,还回来后,你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宁诗语愣了一瞬,随后格外缓慢地低下了头,捂着腰腹部的位置。
“不,我没有肾会死的,求求你了,别拿走我的肾好不好?”
她哭得涕泗横流,毫无形象,拼命地跪地磕头地哀求着。
可裴霁年丝毫没有心软,只指挥保镖动手。
啪的一下,宁诗语被敲晕送去了医院。
取走肾后,她只能依靠人工肾透析暂时生活。
保镖还听从裴霁年的命令,给她塞了一把钱。
就当是这些年她陪在身边的收买费,彻底买断了他和她之间的所有可能。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A国,姜家别墅。
姜清鸢才刚起床,就看见床边坐了一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