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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诗语自嘲地笑了几声,眼泪不断地滚落。
“裴霁年,既然无论我认不认错都要继续受折磨,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根本就没错,我一直都只是在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努力而已,真正有错的那个人是你!”
“我本来活得好好的,享受着裴家的资助也能有美好的未来,但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你不喜欢我,大可以直接拒绝我的接近,为什么要在将我哄得晕头转向时,给我致命一击?”
“你既舍不得放下姜清鸢,又想将我留在身边,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
“我之所以会那样害姜清鸢,全都是因为你!是你壮大了我的野心,是你将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不顾一切地冲着裴霁年怒吼着,完全没了往日怯懦的样子。
说到这里还没完,见裴霁年停下脚步,她还继续道:
“裴霁年,你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被姜清鸢抛弃,那就是你活该!是你逼走了她,是你让她彻底对你失望,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就算没有我,说不定你还会找其他人,还会因为其他人将姜清鸢逼走。她都跟你离婚了,就算你后悔回头求她原谅又怎样?她不是非你不可,不会回头了!”
说完,她疯疯癫癫地笑了。
裴霁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攥,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宁诗语拎起来打一顿。
可他不能!
因为宁诗语的身体撑不住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他给她的折磨还没有结束,她现在还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他手里!
裴霁年深呼吸好几下,才强行压住心里的愤怒。
转过身看向地上宛如烂泥一样的女人,他眼里阴郁,几乎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话:
“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你该有的惩罚一点都不会少!而我该有的惩罚,应该交由清鸢亲自来定夺!”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然而,裴霁年的心里却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刚才宁诗语的那番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靠在墙上微微闭着眼沉思着。
这些日子以来,他愧对清鸢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从前他们青梅竹马,无话不谈,还承诺过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只有彼此。
可先一步打破承诺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之前,他只觉得守着一段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平淡婚姻太过无趣了。
而宁诗语像是他生命里的一个变数,她是和姜清鸢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她鲜活又生动,柔弱得像是一朵很容易被摧残的小花,需要他的呵护和照顾。
她故意接近他,他都知道,还有意放纵,主动追求,将她收入囊中。
每天她的脑海里都会有无数个新奇的念头,会带着他去体会一些他从前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渐渐的,裴霁年也对她动了心。
可姜清鸢对他来说也是不一样的,他做不到彻底割舍掉任何一个人,于是选择将这段微妙的关系继续维持下去。
但他的确忽略了她们两个的感受,才会酿成这样的错误。
都是他的错。
裴霁年自责至极。
如今他已经想明白了,他不爱宁诗语了,他只想要姜清鸢回来。
可是,姜清鸢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丝毫和她有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