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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许佳安给我送来了大大小小几十份礼物。
她一向如此,事事做的体面周到,似乎爱我至深。
每次只要有什么要庆祝的事情,就会给我买我年龄相应数量的礼物,美其名曰,男人也要有仪式感。
从前,我最喜欢她的这种浪漫,更会加倍奉还。
如今,我只冷淡的看一眼,就想上楼。
许佳安满脸笑意的叫住我:“不来拆礼物吗老公,我可准备了一份你早就想要的惊喜哦!”
我环顾那些礼盒上的标签,上面分明写着许佳安和那个野种联手准备。
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她这一年来和那个野种去过哪个地方,就会带来哪里的特产塞进礼盒。
年年如此。
而今,我已经不想再和他们虚与委蛇接受这种虚伪的惊喜。
“不必。”
见我拒绝,许佳安笑容一僵,以为我是因为没休息好而懒得动,立马主动给我打开了盒子。
“老公你看……”
巨大的礼物盒被拆开,里面却不是她给我准备的人形玩偶,而是个穿着破破烂烂,满身血污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出来,就哭哭啼啼的冲向我。
“我错了,余先生我知道错了,只要您一句话我立马带着儿子离开,再也不来招惹佳安姐姐。”
“当初你母亲的医疗事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为此坐牢,出来后只能做男模,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一家健身房,求您别赶尽杀绝我!”
许佳安愣了一下,慌忙斥责他:“这不是你能胡闹的场合,还不快出去!”
男人却根本不听她的,猛然冲向我抓住了我,手仿佛无意识的用力撕扯我的胳膊。
胳膊上被他划出血痕,我疼的下意识皱眉,猛然推开他。
翁奎就这么后仰着摔了下去。
众人见状,不由得窃窃私语,无非是说我心狠,为了一场医疗事故折磨一个人足足二十年。
下一瞬,翁奎的手机响起,那头传来少年凄厉的嘶吼。
“爸爸救我!”
翁奎强忍疼痛哭着给我磕头:“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许佳安的目光在我和翁奎身上艰难盘旋,两边周旋后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翁奎。
她一边让人把宾客赶走,一边凑近我,眼睛赤红:“余钊,你把人藏哪去了?”
“余钊,算我求你……”
我的眼前一阵一阵发昏,翁奎似乎在指甲里藏了东西,我被他抓后就精神萎靡,说不出话来……
自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见状,许佳安拉上翁奎就往外跑,越过人群,再不回头看我一眼。
宾客离席,最后一位离开前冷冷的瞥我一眼:“连人家的儿子都不放过,冷血无情,你真不要脸!”
我的意识昏沉,身体僵硬,强撑着站在楼梯上勉强挪了一步。
下一瞬,我就被人迎头套上布袋,直接扛到肩上。
“老大说,把人关进仓库,后面就不用咱们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