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晃动了一下,陆沉走了出来。
他没看地上狼狈的陈凝,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我和叶天南身上。
尤其是在叶天南揽着我腰的那只手上。
叶天南本能地侧身,将我完全挡在身后,隔断了那道令人作呕的视线。
他双目微眯,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敌意。
僵持了几秒,陆沉才像是被陈凝的哭嚎唤回神,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把将地上的陈凝拽起来。
“回家。”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陈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哭得更大声,指着我和叶天南控诉“解释?你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怎么背着我搞在一起的吗?陆沉!你是我丈夫!她是我师姐!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听着这歇斯底里的控诉,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陆沉“双重背叛?陆警官,这剧本,是不是有点眼熟?”
陆沉的脸色更加惨白。
他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半拖半抱着把哭闹不休的陈凝塞进了路边的车里。
车子绝尘而去。
叶天南收回冰冷的视线,低头看我时,那股戾气已经散了大半,但眉头依旧锁着。
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他就是陆沉?”他吐出一口烟,声音带着点烦躁“让你找了三年,差点把自己玩没了的那个前搭档?”
“恩。”
我应了一声,觉得有点冷,下意识往他身边靠了靠。
叶天南很自然地张开风衣,把我裹了进去,暖意瞬间包围过来。
他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拂过我的发顶“所以你之前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也是因为他?”
我仰头看他“我什么德行?”
“啧,”他低头,对上我的眼睛,不羁的眼底是少有的认真“跟个被抽了魂儿的行尸走肉似的,就差脑门上贴个殉情未遂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反驳。
“林霜,”叶天南掐灭了烟,用没沾烟味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老子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圣母,你可以把我当刀,当盾,当垫背的。”
他眼神锐利,直刺进我眼底“但你既然点头跟我绑一块儿了,就得把心里头那个死鬼的位置,给我清干净。”
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占有欲和亳不掩饰的酸意,奇异地驱散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冰冷。
“现在,”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我的搭档是你。”
叶天南紧绷的脸色柔和下来,眼底那点戾气被笑意取代。
他用力揉了揉我的头发“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