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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道很大,沈念慈毫不怀疑,他是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
“放手!”她吃痛出声。
薄璟琛非但没有放手,反而箍得更紧。
看着她因为吃痛而痛苦的面容,薄璟琛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怨恨、愤怒、不甘、痛苦、嫉妒,在这一刻终于轰然崩塌,开始宣泄。
“很疼?”
“有我第一次看见视频时疼吗?那个时候,我恨不得弄死你们这对贱人!”
他双眼血红,活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不止这些,还有你喜欢种蔷薇,光是两个花房还不够,每个房间都要摆一束,这些蔷薇花和慕慈苑墙面上的手绘蔷薇一模一样。”
“慕慈苑……”他低笑出声,眉宇间戾气横生。
“原来是你们的婚房啊,难怪会有一张那么好看的油画。”
“甚至连你舍命救我,都是为了弥补,你没能在山体滑坡中救下薄烬的的遗憾。”
“不对,你应该叫他‘阿烬’吧?”
他咬牙重复着那两个字,“阿璟,阿烬……”
“你从头到尾就是把我当做薄烬的替身!你骗了我三年!”
骗他动了心,骗他在离婚后夜夜辗转反侧,骗他以为那些细微的温柔曾属于自己。
“哈……”
薄璟琛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掐上她的脖子。
他额头上、脖颈上、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的狰狞凸起。
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他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她。
“沈念慈,你怎么敢!”
他一声声的嘶吼着,眼泪也不停的掉落。
有些砸在地上,有些砸在沈念慈的手臂上,烫的她发颤。
薄璟琛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脉搏,看着她因窒息而泛白的脸。
他甚至能感觉到沈念慈那种挣脱不了,要窒息而亡的痛感。
就像被人用钝刀反复切割血肉,你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但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就在沈念慈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他掐死的时候。
脖颈上的力道松懈了,新鲜的空气流入她的肺腑,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沈念慈缓了好一会,眼睛才重新开始聚焦,看清屋内的景象。
薄璟琛背部抵在墙上,肩膀剧烈起伏。
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砰!”他一拳打在墙壁上。
鲜血顺着米白色的墙纸蜿蜒而下。
一时间,安静的包厢内,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沈念慈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发痛的手腕,白皙如玉手腕被勒出一条红痕。
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望着薄璟琛,缓缓出声:“把你当替身,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但那三年婚姻里,你对我又何尝不是钝刀割肉。”
“我需要一个和阿烬相似的人当做浮木活下去,而你当时也需要一个完美大度从不会插手你的生活的妻子。”
“我们之间是各取所需。”
她没有因为薄璟琛这副样子,就心生愧疚。
那三年,她是真心实意对他好,而他却是实打实的伤害了她。
所以,她没什么对不起薄璟琛的。
薄璟琛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作,左手还是在发着颤,手背伤口的血顺着指缝滴在昂贵的地毯上。
现在什么都撕破了,你气也撒够了。若没别的事,以后不必再见。”
说完,沈念慈就想离开。
可身后却传来薄璟琛的声音:“不必再见?”
他低哑的笑了声:“怕是不行。”
沈念慈身体一僵,猛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眩晕感,灯光碎成流萤,在视网膜上炸开一片刺目的白。
最后的意识里,一双大手稳稳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