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游辞一见面就问:“你什么意思?”
闻岸潮问:“什么什么意思?”
很快想起来,说:“总比他把手机抢过去强。”
所以你是瞎说的?游辞有些失落:“你怎么不说在一起了,人家不愿意公开。”
闻岸潮:“他们会要照片。”
也是。他这人连随口说的话都会过脑子。知道说“没追到”会让人问起来有分寸。
本来就是这样。又不是真的。
游辞至此闷闷不乐了:“不信你一天都在忙。”
闻岸潮脱了外套,看他一眼:“怎么了?”
这么晚才回我消息。游辞吞吞吐吐地说:“手机上就问过你,怎么那么晚才回。”
闻岸潮皱了皱眉:“他们闹那个意思,我就顺口接了。你是为这个不高兴?”
游辞几乎越来越笃定:“我没有不高兴。你先说为什么看到了不回我。”
闻岸潮沉默一阵,说:“看到的时候有点不想回。”
原来他这么坦诚,早知道不问了。游辞一边伤心,一边止不住地问个明白:“哪句不想回?不想见面,还是后面我说话太情绪化了。”
闻岸潮背对着他坐下,缓缓说:“见面那句。”
游辞一下子就没力气了。
他总让游辞感到脆弱。一见面,就好像从成年人退化成需要在地上爬的婴儿。
因为他依然有残忍的一面。
所以常常没见面就感到害怕,怕与他相见,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到底要怎么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游辞只知道自己现在是碎的:“……那后面怎么又回了……”
闻岸潮:“后面那些在咖啡店看到,觉得可爱就一起回了。”
游辞:“…前面就,不可爱吗……”
闻岸潮似乎叹了口气,转过来说,“最近总觉得,我是不是把事情想复杂了。”
还问他,“你会不会这么想?”
游辞带着脾气回复:“想什么?我就想你对我一阵冷一阵热。”
闻岸潮看他一会儿,伸手过来——被游辞躲掉了。紧跟着,游辞站起来,脸上灰蒙蒙的,眼睛也有些红。
闻岸潮立刻跟着起来,拉他几次,都被挣脱,最后那边不知怎么不动了,才终于揽到怀里。
游辞等着他说话,但他没有。只是细碎地亲过来,下巴,鼻子,眼下,还有额角的疤。最后那里反复亲了三遍,每次嘴唇碰到,游辞都会产生细微的颤抖。
闻岸潮与他拉开距离,低头看着,笑了下。
游辞很懵地回过味来,本能否认道:“没有。”
闻岸潮问他:“没有什么?”
游辞恼羞成怒地推他,当然是没有推过,还是被压着亲来亲去。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哪有人这种地方敏感。
但是,记得他说这是以前和他一起捉迷藏时留下的疤……如今被这么温柔地亲吻,就好像被捧在手心那样爱着。想一想就心颤。身体就跟着发抖了。
再往下,是喉结。像舔化一颗巧克力球那样。
游辞顿时有些站不住:“等等,我还想……”
话音刚落,非常戏剧化,眼前突然一片黑。
停电了。
闻岸潮顿时松开他,朝墙边摸索:“我去看看。”
游辞却猛地抱上来:“不用,等会儿就来了……”
闻岸潮反手握住他,游辞又问:“你干嘛?”
闻岸潮笑着问他:“怕黑?”
游辞反问:“谁怕黑?”
边说,还松开手,离他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