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黑洞是什么鬼。反正这几天,他先后被老板、盛子昂还有你都拒绝了,恼羞成怒,便开始走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游辞:“你们不会不管吧?”
老周:“这种人不值得浪费时间,但我们会通过一些合适的途径反击,不让这种消息继续发酵。”
游辞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苦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这类话实在没劲透顶。不过电话那头的老周已经准备好快速收尾:“好,弟弟,先这样!”
游辞低声应道:“嗯。”
挂了电话后,他静默片刻,脑海中仍在回放着刘子权那些话。最终还是决定给闻岸潮打个电话。
对方倒是接得快。
只是,拨通之后,耳朵就迎来了一片嘈杂却又静谧的白噪音。
没有人说话。
游辞短暂地陷入大脑空白中,想起上次这样电话,还是那天晚上……现在,他只能听见闻岸潮轻微的呼吸声。
知道是我,所以接了。但知道是我,所以不说话吗?
几秒过去,闻岸潮道:“喂?”
总觉得他这个字带着距离。游辞心一沉,道:“周姐跟我说了,那些话要不要紧?”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告诉他:“一些胡说八道的事,听听就算了。”到这里都还好,但他还说:“她不应该给你说这些。”
在怪我多管闲事?游辞有挂电话的冲动,却继续问:“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投资人?”
就是要多管闲事!他既难过,又不愿认输。
闻岸潮:“我们有充足的项目数据和透明的财务流程,投资者很清楚该怎么看这些事。只要保持透明,做稳每一步,其他的交给市场去验证。”
游辞没说话。这样公事公办的口吻,算了。
闻岸潮又说:“我们之前聊过,这种情况规避不掉,是投资市场的常态。就算不是他,总有其他人这么做。真正的风险,没有人能完全避免。”
游辞:“好吧。那给他点时间,也就自己消失了。”
胸口依然很闷,游辞甚至想问出来:你是不是后悔了?上次那样,你也觉得不好?真是齐天说的那种,拔X无情……
闻岸潮却忽然说:“他有没有在你这里讲难听话?”
游辞:“他说我假清高。”
像不像小孩告状?嗯……早知道不提了。
闻岸潮:“别理他,嘴上无药。”
但又跟一句:“骂回去没有?”
游辞:“无所谓啊。”
他边回答,边低头看地板。光滑的地板映照着他半张脸,笑得像个小孩子。——明明没什么可高兴的。
闻岸潮欲言又止,一时没说话。
预感到要挂电话了,游辞鬼使神差地开口:“我做了个投资公式。”
闻岸潮:“嗯?”
“有个变量不太确定。”游辞语速飞快,像是怕被打断,“假设投资人每天为自己设定了额度,但如果受到干扰,会改变计划。这种干扰该怎么算?”
又补了一句,“公式发你微信了。”
电话另一端短暂安静,似乎闻岸潮真的在看公式。
半分钟过去后,他笑一下:“真认为我还记得这些?”
“就是一个基础公式。”游辞莫名喜欢这种强他所难的感觉。
说嘛。他在心里催促。再聊一会儿……
闻岸潮:“那也忘干净了。具体干扰看强度?如果影响总归存在,就按实际的时间和注意力成本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