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岸潮:【你太夸张了。】
盛子昂:【哪里夸张?你自己说说!】
闻岸潮:【就是几块木头雕花,能有多大区别。工艺是不错,但你说得跟传家宝似的,太过了。】
徐洋:【你把传家宝给谁了!!如实招来!!!】
徐洋:【怎么不说话了!】
盛子昂:【@共同的哥@共同的哥@共同的哥@共同的哥@共同的哥】
游辞脑子一热,打开和闻岸潮的对话框,同时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什么时候送的杯托?好像是那次在他家,那会儿……还没发生这些,还没有上过床,他就送自己这个……
但是,要说点什么呢?
他也是最近才发现:无意中似乎已经把闻岸潮变成了一个丈量自我的标准,只有对方有所回应,才能证明他存在的意义。
可单独拿出来说,他又拒绝接纳这个观念。
这么想着,反而有了些冷静的余地。他将手机反扣在桌上,深吸一口气,从笔记本中抽出一本早已准备好的小册子。
翻开扉页,干净利落的“正”字排列得一丝不苟。游辞拿起笔,在最后一个“正”字旁端正地添上一笔。
这是今天第六次想他了。
他扫了一眼表格旁的时间记录,再看眼墙上的时钟,认真记录下来:这次想了十四分钟——再这样下去,今天分配的一小时几乎快要用完了。
好了,得珍惜剩下的时间,不许再想了!要不然晚上怎么办?
深呼吸,倒数,三、二、一……
认真工作!
教研室内,只有他一人,沉浸在文献和数据的海洋中。
不知过去多久,门突然被推开了。
那人迈进来就发出爽朗的笑声:“这次没有走错地方吧,游老师!咱们见过的,记得吗?”
刚才的专注让游辞有些反应不过来,猛地抬起头,看着这张兴高采烈的脸——刘子权。
刘子权呵呵地笑:“忙着呢?”
游辞点头。
刘子权:“我没打扰您吧?”
有的。游辞扶正眼镜,压抑住那点不高兴:“没有。”
刘子权微微一笑,将一个精致的礼盒袋放在游辞的桌上:“元旦将至,辛勤的园丁们也该放松放松。来,这是个小惊喜,我也是曾经的学生,知道老师们辛苦。”
游辞心中恶寒:辛勤的园丁?
他不想接,但刘子权直接放在他桌上,微微弯着腰,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谦逊与逢迎。
话到嘴边,游辞本能地说:“谢谢。”
他强挤出一个假笑,刘子权也笑。他们笑着笑着,游辞忽然像弹簧打开一样,猛地拆开了包装。正常的黑色光泽映入眼帘。
游辞:“皮夹?”
刘子权:“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肯定不出错。”
看着也不是很贵,游辞微微松了口气,继续同他假笑。
但他拿着皮夹的手停顿了,心跳也突然加速。在这种压迫下,游辞把皮夹放回礼盒的动作变得迟疑——
他还是抽了回来,翻开皮夹内侧:一叠现金赫然暴露,整整齐齐地叠得像个刀锋,分量沉甸甸的。
游辞的脸色瞬间变了:“快拿走!”
刘子权被皮夹丢了个正着,似乎没想到游辞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顿,随后就笑了:“游老师,您可真是直率。对不住!没想到您这么认真。其实呢,都是小意思,就当做是我自己的一点点小心意,接受了也没关系。”
游辞莫名其妙道:“你给我钱干嘛?”
刘子权:“礼物嘛,您看,元旦将至,作为一个曾经的学生,怎么也得给老师点儿心意。”
游辞:“你又不是我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