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辞很快拉开距离,听他模糊不清地回答:“有吗?”
游辞说:“你来接我那天,跟我说你不抽烟。”
闻岸潮笑笑,边抽边与他拉开距离:“沾了酒气就想碰烟。”
笑里居然带着一丝厌恶——游辞很确信不是错觉。
“给我来一根。”他尝试着说。
闻岸潮在烟雾缭绕间扫他一眼,“你没抽过烟?”
清澈的、寒冷的夜风里,游辞踩在金黄的落叶上。一切都令他清醒,他说:“总要学会的,给我试试。”
他伸手去夺,闻岸潮后退一步:“十几岁不学,现在——?”
游辞说:“现在也不晚。”话音未落,他又去抓,带点赌气的意味。
闻岸潮看出他的执拗,躲了几次,最终还是烟递到他面前:“不好玩儿,真要试试?”
游辞低头看着那个被咬过的烟嘴——我还醉着。一定是这样。明天就原谅自己吧!
他点点头,凑近,嘴唇颤抖着……结果,还没咬上去,他就呛得眉头一皱,不自觉地咳嗽起来。
闻岸潮收回去,笑着看他一眼。重新将烟叼回嘴里。
就是这一瞬间,游辞看着他,又懵懵地忘记呛着的感受。
闻岸潮问:“怎么样?”
“……不知道。”游辞懊恼地回答,追上去说,“我再试试。”
闻岸潮却转了半圈,不肯再给他试——大家长!该死的家长。
他问游辞:“送你回去?”
“怎么送?”游辞笑起来,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雀跃,“你不是走过来的?”
“‘老大黑’在那边。”
是指他的摩托?游辞愣了会儿才想起来,说:“送我回去你要干什么?继续飙车?”
“去网吧看一眼。”
“看什么?”
“这几天有人闹事。”
“闹什么事?”
闻岸潮反问:“你明天不上班?”
宇未岩“上午休息,”游辞自然而然就这么撒谎了,“好玩吗?我要去看看。”
闻岸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等来到他的黑摩托前,游辞作势要脱外套,闻岸潮问他:“不冷了?”
“你在前面,”游辞还是不看他,“给你。”
闻岸潮听了就笑,叼着半根烟跨上去:“你留着,我还嫌热。”
游辞心里暗暗懊恼自己多此一举,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坐上摩托后排。
闻岸潮发动引擎,扭头看了眼,含糊不清道:“抓着我点。”
怎么抓?游辞无从下手,“不用。”
“不用就摔死了。”
“那就摔死吧。”
前面传来他的一声嗤笑,游辞闭上眼睛,好像这样就听不见了,心也不会跳得这么慌了。
但是。
闻岸潮干脆拉住他胳膊,放到自己腰上。
游辞僵硬着,并未挣扎,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伴随低沉的轰鸣声,摩托在夜色中疾驰,穿过寂静的街道。秋风将他们的呼吸声卷在一起,吹过游辞半边泛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