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运知道乌罕达有病,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往外走。
大祭师的帐篷在偏远处,日落西山,橙黄的光打在雪山上。
乌罕达掀帘,谢承运缓步走了进去。
大祭师年纪很大,满脸皱纹,看向谢承运的脸却露出笑容。
“好孩子,好孩子。”
乌罕达压着谢承运跪下,旁边有童子捧着铜盆。
“请大祭师为我的可贺敦赐名,让大地之母庇佑他。”
被迫跪在地上俯下脑袋,大祭师招招手,童子就奉着铜盆来了。
只见她沾了沾手指,将水洒在谢承运身上。
又抬起谢承运的脑袋,让他看她。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就是福薄缘浅。便随了我的姓,叫安珠吧——贤安珠。”
得了名,乌罕达便准备带谢承运走,却又被叫住。
“既然随了我的姓,便也要给份礼物,孩子你过来。”
谢承运犹豫走向前去,大祭师将手按在他头上,念了几句听不懂的经文。
语怜怜的咒语让谢承运重见光明,而大祭师的经文让谢承运感觉被暖光笼罩,不一会身子便轻盈了许多。
干枯的手还在头上按着,经文已经结束。
谢承运真心实意的俯了俯身子:“谢谢。”
出了大祭师的帐篷,已经是夜晚。
草地笨奔跑着,好似很喜欢谢承运,贴着他的腿磨蹭。
谢承运喜欢狗,便也蹲下身子摸了几下。
远处燃起篝火,姑娘围着火焰起舞,男子在喝酒。
乌罕达带着谢承运过去坐在中央,胡人热情,便也给他端了酒。
却被一只大手阻拦:“他还病着,把酒端回去。”
那人笑着收回,坐在谢承运身旁:“世子这样管着婆娘,都不问问她的想法,当心以后婆娘不要你了。”
乌罕达将谢承运揽进怀里,长长的发遮住了他半张脸:“不会的,他不敢。”
谢承运皱着眉要起身,却又被死死压制住。
獒犬过来舔了舔他的脸,要往怀里钻。
“狗娃子过来,别吓到人了。”
谢承运一愣,这么大的狗,居然叫狗娃子?
那狗也不动,只是摇着尾巴贴着谢承运。
“看来狗娃子很喜欢你呢。”
乌罕达摸着谢承运的发:“石榴石很衬你。”
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的胡人表面喝着酒,实际眼睛都悄悄往谢承运身上飘。
皮肤比白雪更皎洁,绸缎般的发被编成辫子,身上挂满宝石。被世子圈在怀中,只能被迫俯下身子。
柔韧纤细的腰与臀形成完美的比例。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的毛头小子,只是这个人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姑娘都漂亮。
乌罕达从怀里掏出一只耳坠,“这是我祖母留下的,说如果我遇到爱的人,便轻手为他戴上。”
婆娑着谢承运柔软的耳垂:“阿云,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谢承运看着那只绿松石耳坠,露出厌恶的表情。
伸手将之拍落,“乌罕达,我不是女人,更不是你的可贺敦。我不爱草原,更不爱你。”
气氛顿时凝重,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乌罕达露出嗤笑,大手扯着谢承运细弱的腕子:“你一个被自己义子玩弄过不知多少次的东西,也配这样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