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该教我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
朱云胤咬着谢承运的脖颈,相父闭目仰首,似济世救民的玉观音。
你为众生舍生,会不会在今夜回向人间,然后看到这荒唐一幕。
“阿云,阿云,我会让你舒服的。”
急促的呼吸声与檀香交融,青白的身体被掐上红痕。
这是孝庄帝的新婚之夜。
我是大逆不道的畜生,可我爱你。
你是我的顾命大臣,老师,相父,皇后,我唯一的妻。
人人都以为朱云胤是个草包废物,他疯了,定远侯又远在塞北,便可效仿谢承运胁天子。
等朱云胤真正坐上帝王位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有多天真,朱允胤的手段与谢承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仁爱济民,宽厚兼政,全都是假的。
他是真正的暴君,是龙虎榜首谢承运亲手调教出来的暴君。
通古今,懂政治,玩弄帝王心术。
满朝上下无人不服。
周避疾砍下扎勒多头颅,带着周家军匆匆赶回京城。
甲都未卸,便一路直奔进了养心殿。
方一进,就见纱幔榻上的谢承运。
周避疾掀帘,不知朱允胤用了什么法子,谢承运看起来如睡着了一般,与寻常无异。
伸出手想去再摸摸他的脸,锦被滑落,露出谢承运满是吻痕的身体。
荒唐,太荒唐!
周避疾替谢承运穿好衣服,抱起他就要往外走去。
朱允胤匆匆赶来,持剑与周避疾对立。
锦衣卫立在年轻君王身后,他面色不善,张开双臂:“把阿云还给我。”
“还给你,你以为你是谁?”
朱允胤的黑色衣袍被风卷起,面色难看却无言以对。
是父子吗,可哪有儿子娶父亲的。
是夫妻吗,世上又哪有他们这样的夫妻。
周避疾抱着谢承运撞开朱允胤的肩膀,“你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他交给你?”
朱允胤拉住周避疾的胳膊,“我不想为难舅舅,舅舅也莫要为难我。”
周避疾凝视朱允胤,他身上流着周家血,是长姐唯一的儿子。
也是谢承运养大的孩子,上梁的君王。
“你若真的心疼他,就该让他入土为安。你忍心他当一个孤魂野鬼吗?”
朱允胤沉默,浑身颤抖如一盆冷水将他从头浇到底。最终任由周避疾抱着谢承运走了。
谢相仙逝,躺的是忠义公的棺材,停灵法缘寺。
韩慈之没有说错,整个上梁够资格让他谢承运躺的,就是这个棺材了。
周避疾与他额贴额:“阿云莫怕,我再也不走了,我来带你回家。”
又请青云大和尚为谢承运超度,送葬当日,人山人海。
浩浩荡荡相随百里,朱允胤亦来看谢承运最后一眼。
六弄书院学子年轻气盛,自然也愤怒朱允胤干出来的荒唐事。
拿起杯盏砸向朱允胤,大喊:“你没资格为先生上香,你没资格来这里!”
学子被韩慈之拉下,朱允胤被杯盏里的水泼了满身。
却意外的没有生气,反而恭恭敬敬跪下上香烧纸。
神态憔悴,眼窝深陷,穿的是谢承运未亡人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