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迎席才发现,小小的亭子里竟还有第三个人。
“带上我的腰牌即刻进宫,让朱允胤滚来见我!”
“是。”
随着那人匆匆离去,谢承运站在苏迎席身前,再次郑重将他扶起:“此事不会有外人知晓,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语毕,便也拂袖而去。
谢承运坐在堂上,真是不查不知道啊,坞金散虽然确实被禁,但换了个名字依旧流传。
神仙丹,好一个神仙丹。
杜鹃血在京中名声已起,不少人拜入教中。信未名神,得仙丹,成仙人。离人世,免疾苦。
真是好啊,这就是小皇帝说的百姓安居,国泰恒昌吗?
谢承运看着手中的资料,急火攻心,竟一口鲜血喷至纸上。
他看着被染红的纸张,拿起灯罩,将之一把火燃尽。
撑着身子站起,心中一片凄然,不知此生为何。
摇摇晃晃走到庭院,明月高悬,突然他很想出去看看。
长街上灯火阑珊,谢承运今天一个人都没带,走着走着,他又来到了摘星阁。
看着摘星阁,心中更是莫名燃起一腔怒火,转身就要离去。
可就在这时,谢承运被人拉住了。
那人夹着谢承运的胳膊就要往里带,一边走一边道:“季公子,你可让我好等。大家都等着你,若要摆架子,也不是这个摆法。”
“什么季公子?你认错人了。”谢承运本就心烦,扭头就要往回走。
那老鸨又道:“这世界上与谢丞相如此相象的人,除了你季明月还有谁?难道你要说你是谢承运不成?”
老鸨以为季明月还在闹脾气,走过去柔声哄到:“我的好明月,别和妈妈置气了。今日那胡人世子乌罕达也会来,这可是伺候不好就要掉脑袋的贵人,你也要心疼心疼妈妈。”
乌罕达?谢承运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这胡人世子不在草原呆着,怎么跑京城来了。
眉毛一挑,便站在原地。
老鸨见谢承运不走了,顿时喜道:“我就知道明月是最疼妈妈的,你把人伺候好,等人走了,妈妈给你包饺子。”
谢承运跟着老鸨走到摘星阁内,方一进去,就有人给他梳妆打扮。
一切完成后,谢承运看着镜子。这可不就是自己吗,是他的穿衣风格,就连挽发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片刻后,门外传来声响:“公子,贵客已到,妈妈请您快点过去。”
谢承运连忙出门,婢女把他带至帘后,贵人可隔帘交谈听琴声。
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这才最最诱人。
谢承运缓缓抚琴,他还记得上次来摘星阁时姑娘是怎么弹琴的。
有意弹的缓慢妖娆,明明是广陵散,但却像钩子一样钩着外面人。
果然片刻后,那人便掀帘进来。
美人长发如瀑,白衣欲飞,素手抚琴,含笑抬眼。
鲛纱凌乱飞舞,正愣神时,一把匕首便抵在了脖子上。
乌罕达举起双手:“好阿云,这可不是你们中原的待客之道。有朋自远方来,应当以礼待之。”
“朋友走正门来,自然以礼待之。若一言不发翻门翘窗,可视为贼。”手中匕首往前抵了抵:“更何况,我们可不算什么朋友。”
正说话时,乌罕达猛的一掌拍至谢承运手上。胳膊被震的发麻,匕首掉落在地。
谢承运反应极快,立马飞身抬脚。可胡人体型雄壮,一脚上去和踢了块石头没区别。乌罕达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将谢承运揽入怀中:“是啊,我们不算朋友,你是我的可贺敦。”
大手抚上谢承运的脸:“还是你们中原更喜欢叫妻子,或者夫人?”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便打了在乌罕达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