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席刚好就坐在谢承运对面,想到那时先帝刚刚驾崩。
谢承运用雷霆般的手段诛杀了企图夺权的摄政王,血洗晋阳城将先皇后送去景山行宫远离政治中心,这才稳定住了朝中局面。
朝中少有新鲜血液,一派沉苛。谢承运便开始频繁举行春闱,选拔人才。
他便是那场春闱的策论进士,有幸参与殿试。幼主不晓事,殿试由谢承运代持。那时的谢承运不过二十岁,可他已经年近三十了。
如今兜兜转转怀才不遇依旧一事无成,而谢承运却风采依旧。
谢承运半靠在柳树上,听人作诗。
有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来,十分熟悉,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熟悉。
这诗会来的不值,没有什么千里马,不过是群为赋新词强说愁醉倒花荫的酸书生。
琼觞下飘,流到了对面那人前停下。
只见他淡然拿起酒杯,开始作诗。
原本谢承运正半磕着眼,无聊的看着落花流水走神。可谁知,这人居然真的有些东西。
一诗闭,谢承运已抬眸凝视那人许久。
这人十分眼熟,他以前一定见过。
谢承运招手让顾悯生俯下,小声道:“去查查,我要那人的全部资料。”
刚好坐得腿麻,谢承运起身准备四处逛逛。
虽然刚刚那地方一派山间野趣,可走到别处,又是亭台楼阁的样子。
谢承运在小桥蹲下,趴在石栏上看池子里肥胖的锦鲤。
锦鲤以为他手里有鱼食,纷纷聚拢在桥边,谢承运的墨发落了满地,甚至有些掉进了池子。
他俯下身子,将手指放进水里。
鱼儿纷纷来吃他的手,见鱼儿如此好骗,谢承运不由露出笑脸。
“这位公子。”
身后传来声音,谢承运被骤然一吓,差点掉进水里。
好在那人及时扶住了他,又道:“我见公子面熟的紧,不知公子姓名?”
谢承运被扶着站直了身子,一时有些惊魂未定:“解留之。”
却又暗自庆幸还好没掉进去,不然回去又要被韩慈之骂了。
“见过解公子,在下祝兆。”
这时谢承运才有心思去看眼前人,那人穿着一身青衣。手拿折扇,端的是一派书生气,就是个子矮了点。
“祝公子,方才多谢了。”
“解公子不必客气,应该是我来道歉。如果不是我突然叫你,你也不会差点落入水中。”
原来你也知道啊,谢承运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不知祝公子叫我,所谓何事?”
“我在远处见公子面熟的紧,一听名字,我们果然认识。”祝兆笑着说到。
“哦?”谢承运有些惊讶,他确定他从未见过祝兆。
“解公子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家妻。”
“家妻…你夫人不会是…”谢承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祝兆一把展开折扇:“没错,家妻正是语怜怜。”
世界这么小的吗,我淦。
“可我与祝公子从未见过,祝公子如何认识我?”
“实不相瞒,解公子当时喝醉了。我正在马车上等夫人,远远瞧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