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阵叽叽喳喳,吵得谢承运头疼。他强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三尺讲台上。
我靠,我这种水货怎么会站在这,谢承运表面平静如水,实际吓得要跳起来了。
再仔细一看,这里摆着几十张座椅。旁边的学子全都穿着统一样式的校服,而他正被其中一位搀扶着。
强撑着要起来,却感觉浑身发软,脑袋晕乎乎的,周围一切天旋地转。
“先生,您病了可以让别的先生代课,不用强撑。”扶着他的人道。
谢承运只得摆摆手:“不碍事。”
“全都散开,别挤在一起,让空气流通开来!”有人喊道。
过了好一会,谢承运才勉强恢复力气站了起来。被扶着坐在椅子上,端着学生倒的热水,小口的嘬着。
又看着一张张关切的脸,小心问道:“这是在哪?”
旁边的学生露出绝望的表情,教室里又是一阵叽叽喳喳:“我都说了去找韩先生,你不去。这下好了,先生脑子摔坏了。”
“那你还愣在那干嘛?快去啊,就知道光动嘴。”
马上跑出去了两名学生,又有人道:“先生脑子摔坏了,这可怎么办啊。”
眼见马上就要被你一言我一语的确诊为傻子,谢承运只得又敲敲桌子道:“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哪?”
到底是先生,积威犹在。
旁边的学生马上安静下来,怯生生道:“这是六弄书院,先生。”
“我怎么会在这晕倒?”
旁边的学生要哭了,看谢承运的表情活像他在碰瓷。
“我也不知道啊先生,您前一秒还在讲庄子,后一秒就晕了。”
谢承运:“…”
就在这时,刚刚跑出去的两名学生带着人回来了。
那人提着药箱,步履匆匆。一见谢承运就皱眉教训道:“简直胡闹!看了一夜的折子,不好好在府里睡觉,跑这来干什么?你若想死,何苦把我从山里拖出来给你治病?”
谢承运被教育的不敢说话,在心里默念:天大地大,医生最大。
刚刚还要哭的学生如见到救星般马上道:“韩先生,您快给先生看看吧。先生好像把脑子摔傻了。”
谢承运这下忍不住了,简直要把手里的水杯摔他头上。
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韩先生熟练的把药箱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枕包,示意谢承运把手搭上去。
那是只极美的手,骨节分明,白如润玉。黛色的血管,腕子细得一只手就可以折断。
韩先生把了下脉,沉着脸没有说话。
谢承运心虚得直冒冷汗,不敢看他。把完脉,韩先生看着谢承运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记得了。”
“那这是哪呢?”
这个刚刚问过,谢承运自信道:“六弄书院。”
该闭嘴的时候不闭嘴,正当韩先生准备点头的时候,一旁的学生道:“这个问题刚刚先生问过,所以知道答案。”
果然韩先生皱起眉头继续道:“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靠,我来这才不到半个小时,连镜子都没照过。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谁啊,早知道刚刚就问这个问题了。
见谢承运不说话,韩先生已经了然。阴着脸道:“谢承运你就作贱自己吧,迟早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