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木着脸,“谁跑了?”
“……”孙轻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杨凤,咱寨子里唯一一个孝廉杨凤,管账的杨凤。”
这几天跟打了鸡血一样把他们军中所有的账目都盘了一遍的计吏杨凤。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戳进门板。
“将军冷静,往好处想,那混账家伙走之前好歹把账给咱算明白了。”孙轻连忙跑到大门外,一边跑一遍扯着嗓子喊,“不是所有人都和那家伙一样狼心狗肺,将军冷静啊——”
张燕磨了磨牙,忍着火气将匕首从门上拔下来,横眉怒目戾气横生。
就在这时,守寨的小喽啰飞奔而来,“报——”
王当眼疾手快将人拦下,“小点声,没看将军正烦着呢吗?”
小喽啰连忙收声,“王小帅,有公孙将军的信。”
王当顿了一下,;接过信件扭头看向刚跑出来的孙轻,“孙小帅,有公孙将军的信。”
孙轻:???
“你是真想让老子死啊?”
王当摸摸鼻子,“好吧,我去。”
男子汉大丈夫,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不信老大能直接把他捅死。
王小帅摆摆手让小喽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然后站在原地朝里喊,“报——将军——有公孙将军的信——”
孙轻睁大眼睛,“要不要脸啊?”
他找老大都是直接进屋,凭什么这家伙能站在门口喊?
王当理直气壮,“因为我脑袋瓜比你好使。”
两个人在外头吵,眼角余光扫到他们家老大又赶紧闭嘴。
张燕阴沉着脸出来,“信。”
王当点头哈腰双手奉上,“您请。”
张燕扯扯嘴角,接过信件转身回去,“拖下去,饿他三天。”
王当的笑容僵在脸上,“啊?不是?为什么啊?”
这回换孙轻笑的开心,“因为你太谄媚丑到老大了。”
俩人都知道他们家将军刚才话是开玩笑,贫了几句又开始讨论公孙将军这时候给他们家将军写信干什么。
老生常谈劝他们家将军去并州?还是让他们出兵牵制刘虞?
前者有点难,后者……也有点难。
两个人嘀咕半天也猜不出来,于是互相推搡着挤进院子。
张燕冷哼一声,“通知弟兄们收拾东西,所有人一个不剩全部出山。”
孙轻和王当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听令去传话,忙了一圈回来才试探着问道,“将军,去哪儿啊?”
张燕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去公孙伯圭的磐河大营。”
反正山里也没剩多少弟兄,大不了就死皮赖脸让公孙伯圭帮他养。
他好歹也是大汉的平难中郎将,同为朝廷命官公孙伯圭好意思不管不问?
孙轻挠挠头,“为什么是去磐河大营?”
不应该去晋阳吗?
“公孙伯圭信上说赵子龙被颍川要走了,问本将军要不要给那小子一个惊喜。”张燕把玩着匕首,好像下一秒就能隔空戳死公孙瓒,“给谁惊喜都是惊喜,本将军准备给他公孙伯圭一个惊喜。”
“赵子龙?就是将军村里那个动不动就‘不行’‘不可’‘不妥’‘有伤风化’‘于理不合’的小子?”王当搓搓下巴,“那小子和咱们合不来,不过也确实颇有忠臣良将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