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能够怎么办呢。
她从来都只将他当兄长。
父亲离世后,她满心的依恋,给的也只是作为兄长的他。
是他不该。
是他起了不堪的心思。
何况他的身体已渐渐不如往昔,最多也只能再陪她几年罢了,又何必多言其它,又何必扰她心绪。
这些苏梦枕都明白,可他还是忽然觉得,那个好字,仿若有千钧重。
压在心底,卡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来。
可是不当兄长,他又能以什么身份,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在她身边照顾她?
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苏梦枕也不知道答案。
或许其实是知道的。
但明知不可为,便不敢为,不能为。
屋中安静了许久。
就在苏镜音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苏梦枕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压下了鸦羽似的浓黑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没有点头,也没有目光接触。
苏镜音不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她想再问问他,但已经被苏梦枕三两下塞回了被窝里。
“你该休息了。”他说。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显然是不想让她再继续问下去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日,苏镜音确实也累了,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点点头,刚想闭上眼睛,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口表示想说话。
苏梦枕叹了一口气,问她,“还有什么事?”
“在那个客栈里,我丢了个荷包。”
苏镜音说着,又提醒道,“记得让人帮忙找回来。”
那会儿王怜花趁着场面混乱将她带走时,她也趁机在他视线之外,丢了个荷包进桌底下,想着算是以此留下点追查线索。
但现在她都已经回来了,那个荷包丢在那里就没用了,而且里面还有满满一袋金叶子的,她哥赚钱也不容易,败家也不能这么败的。
“我知道了。”
苏梦枕为她掖了掖被角,“天都要亮了,快睡吧。”
苏镜音眼巴巴看着他,“那哥哥呢?”
毕竟才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绑票,现在如果让她一个人待着,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里早就备好了软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