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盏茶中,他幻想了两种情况,一是淮书舞嫁与他人,极可能是六皇子,婚后深陷权力之争中,不仅不幸福,还会一不当心没了小命。
二是他们喜结良缘,至少能相敬如宾,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听到这个回答,淮书舞再次发问,要是她嫁与良人,婚后美满幸福呢?
贺兰栩一怔,忽而皱起眉头来,开口道:
“要是我只能当你生命中的旁观者,有点心里发堵。”
铮——琴声戛然而止。
淮书舞笑着拂去古琴上的桃花瓣,起身回屋,打算自己绣嫁衣。
另一边,贺兰栩在执笔作画,跃然纸上的是淮书舞弹琴。
“还差一棵桃花树。”
这时,贺兰熙从门口走进来,顺道带上门,手里还拿着一本小册子。
“兄长。”
“嗯,我有东西给你,等我走了再看。”贺兰熙放下册子后,补充道,“记住,要偷偷看。”
话罢,贺兰栩看着自家大哥逃跑似的离开,视线落在桌面的小册子上,满是好奇。
“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东西?”
他伸手一够,拿起小册子翻开,眼睛睁大的同时脸瞬间发红。
“兄长居然藏有如此……污秽之物。”
他吓得把烫手的册子扔出去,然而,正好展露出其中的秘密场景。
门外听到声响的小厮以为出了事,就要进来,“公子,小的进来了。”
“不用!”贺兰栩赶忙出声阻止,忙跑过去拾起册子,慌乱地找个地方藏起来,“呼~没事了。”
一个多月后的初夏,淮书舞的出嫁日。
她穿上嫁衣,头戴金冠,身后是悄悄抹泪的何氏。
“娘,贺兰家又不远,来回还不到半个时辰,女儿可以时常回来的。”
“嫁了人哪能时常回娘家,两家都会被说闲话的。”何氏伸手整理起闺女的衣着,“不过你要是想家了就回来,其他的也不重要。”
过后,打扮好的淮书舞去堂上拜别父母,望着多了白发的爹娘不禁红了眼。
淮老二难得板正,眼神不舍又欣慰。
“闺女,受了委屈一定要说,不要自己憋着。”
“爹放心,女儿会的。”
拜别父母之后,淮书舞就坐上喜轿,被抬到贺兰家拜堂成亲。
一系列流程走完,她独坐在床头,扶着头上的发饰活动活动脖子。
“好饿,幸好嫂嫂们给我塞了不少吃的。”
她随手往袖子里一陶,拿出油纸包着的炸鸡腿,放在鼻尖嗅了嗅。
“真香,还是肉解馋。”
等她吃饱喝足后,新郎官摇摇晃晃地推门而入,直奔床前。
淮书舞紧张地握着扇子遮面,心中直打鼓,看着人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