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跪着两名妇人,身上都沾着鸡毛,一只咽气的秃毛鸡搁在地上。
“何人击鼓?请细细陈诉……”
“禀大人,民妇冯氏,状告偷鸡的王氏。”
“明明是我敲鼓,我要状告冯氏的鸡越墙偷盗。”
淮书礼的话还未说完,堂下的两人就争吵起来,他使劲拍打惊堂木,可是丝毫无用。
“安静!安静!”
“是你的鸡飞过来的,还偷吃我厨房的燕窝。”
“我呸!你哪里吃得起燕窝,明明是你偷鸡,还拔了毛想煮来吃,好毁尸灭迹。”
眼看两名妇人互相拉扯,就要打起来,手都拍疼了的淮书礼深呼吸一口气后,让人拉开她们。
衙差上手,将二人押住,现场总算是稍稍安静下来。
“本官听明白个大概,既然当事鸡也在,那就剖腹验尸,看看它究竟吃没吃燕窝,来人……”
一听此话,心虚的王氏当即改口,说鸡没有吃燕窝,但是弄脏她的屋子,还偷吃厨房里的菜。
“鸡是自己飞过来的,绝非民妇偷盗。”
“就是你偷的,我家鸡可乖了,大人啊,这个王氏满嘴谎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随后,淮书礼派人去两家勘察现场,偷鸡跟鸡飞过还是有区别的。
很快,来人汇报,据现场的痕迹看来,是鸡从墙角的鸡圈越狱飞到隔壁。
“事实已经清晰,冯氏的鸡飞到隔壁捣乱,王氏气愤,动手捉鸡以至鸡亡,是或者不是?”
“是。”冯氏跟何氏一一承认。
于是,淮书礼判决,冯氏打扫干净王氏的屋子,鸡的尸身物归原主。
“我不服!我这鸡是要养到中秋吃的,却被她给活活害死。”
“你还不服,是你自己没关好鸡,我没让你赔偿已经够心善了。”
一时间,这两人直接打起来,衙差赶紧上前拉架。
端坐在堂上的淮书礼正打算拍惊堂木,忽而飞来一只鞋,砸中他的鼻梁。
“大人,你流血了!”
一声落,全场安静下来,纷纷看向黑着脸的县令大人。
淮书礼随手一擦鼻血,重重拍下惊堂木,厉声道:
“冯氏、王氏藐视公堂,各判三日监禁,其余维持原判,退堂!”
处理完鸡毛蒜皮的案件,淮书礼往外走,迎面走来钟县丞,对方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下官听说有人大闹公堂特意赶来,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淮书礼不自觉地吸吸鼻子,“既然钟县丞来了,那帮本官整理一下卷宗,明日我好过目,总结一下前人的经验。”
瞬间,钟县丞的脸就沉下去,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
淮书礼抬脚继续走,出了县衙,他看向身后跟随的陈岸。
“你不是身手敏捷吗,刚刚怎么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