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仗,桑叶顿时成为了兄妹俩眼中的英雄,势要站嫂子那边,不再跪着做人。
“好了,都去午睡,我在门口等着。”
“不,我们也要一起等。”
“对,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不远处的窗户里,淮书礼正在提笔作画,是一副秋梨满枝图。
“弟弟妹妹有了榜样,也不怕他们跟爹一样,没读书,倒是个迂腐的。”
砚台边,一本圣贤书被风撩起几页,上面论述着何为孝道。
全家听我指挥
檐下,坐在板凳上的三人昏昏欲睡,眼皮子都在打架。
吱呀一声,主屋的房门打开,何氏走了出来。
“你们仨这是?”
桑叶打个大大的哈欠,“当门神。”
淮二弟精神一抖擞,“当门神的童子。”
淮小妹差点打瞌睡栽倒,“娘,你醒了,吃梨吗?”
她手上没拿稳,一直握着的梨子滚落在地,直到停在一双大脚边。
“娘,您来是?”何氏突感大事不妙,看一眼坐着不动的三个小辈,“香儿这是怎么了?”
淮奶奶怒目圆瞪,桑叶不甘示弱,直接瞪回去。
“你家新妇,上午才骂完我这个老的,下午就打了香儿这个小的,我孙女有孝心,顶着日头去给我和她哥摘梨子,却被你家这个没大没小的砸了满身泥。”
“不是这样的。”淮二弟上前去对峙,“明明就是我和小妹在摘梨子,堂妹跑过来争抢,还打伤了我,你们看我的额头,都鼓包了。”
他脑袋上的凸起明晃晃,何氏心疼地给他呼呼,看向一直以来都偏心的婆婆,鲜少硬气。
“娘,事实如何还不好说,我家小二和小舞从不惹事,叶儿才进门,无缘无故的,怎会去欺负香儿?”
“怎么,是我老婆子冤枉人不成?”淮奶奶指着不动如山的桑叶,“新妇一进门,你们全家都要翻天了啊?老二呢?把他给我喊出来。”
只要她的老二在,这一家子都得任她拿捏。
叫嚷声中,淮老二跟淮书礼都出来。
“这是怎么了?”
这时,桑叶抢先开口,又哭又闹,就差在地上打滚儿了。
“公爹啊,我嫁进你们家才第二日,这老的骂完我,小的又欺负我这个新妇,真是没法活了。”
说着,她走过去拽住淮书礼的衣袖,硬是挤出泪花来。
“相公,我实在做不好你淮家媳妇,不如你一纸和离书,我们各自珍重。”
此话一出,本想瞧热闹的淮书礼神色一变,顺势握住她的手,认真道:
“我们既拜过天地,便是一世夫妻,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他们虽不是感情甚笃,但他已经认定眼前人,有些事上,他是真的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