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千灯见谢凌秋语气松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低声说了句“早点睡”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房间再次陷入寂静。谢凌秋长叹一口气,倒在床上。这下好了,彻底睡不着了。
她明白向千灯的意思。
是怕她这个真千金回来仗着身份欺压谢未晗那个养女。
现在她总算明白祖母为什么说谢家夫妇都是蠢货了。
和谢未晗朝夕相处了十几年都没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真是可笑。
谢凌秋正思索着,房门又被敲响了。
“咚咚咚”,这敲门声比刚才向千灯的要急促一些。
谁啊?这大半夜的,有完没完了?
谢凌秋心里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谢徽,他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匆忙赶过来的。
看到谢徽,谢凌秋微微皱眉。:
“有事?”她语气冷淡。
谢徽见谢凌秋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也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谢凌秋,你为什么要欺负未晗?”
谢凌秋一听,气笑了。
这一晚上,她这里还真是热闹,看来又是替谢未晗来抱不平的。
想着有这么多人护着谢未晗,她心里说不清是羡慕还是生气,更多的是一种荒诞感。
“我何时欺负谢未晗了?”谢凌秋冷眼看着谢徽,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谢徽想起谢未晗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地跟自己哭诉,说她看上的裙子被谢凌秋抢了,心疼的他一阵揪心。
想到此,他厉声警告谢凌秋:“你不过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别妄想染指谢家的东西!”
谢徽恶狠狠的警告在谢凌秋看来,就像一个跳梁小丑的拙劣表演。
她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厌恶。
上一世,就是这个所谓的哥哥提议把她扔到大山里,才让她遭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
如今再看到他这副假惺惺的模样,谢凌秋只觉得恶心。
一个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如今却在这里装腔作势地维护另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这场景真是讽刺至极。
谢凌秋不想和谢徽纠缠,冷着脸将谢徽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巨响,房门重重关上。
门外,谢徽的怒吼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一只恼怒的野兽在咆哮,不堪入耳的咒骂,污浊了夜晚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