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如此脆弱的灯芯哭了一会就恢复往常的冷静,静静坐在走廊,等着秦远山在团长办公室请假。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可能,又立马推翻。
把桂芝接过来,蝉花杜鹃怎么办?
狍子呢?
东班在。
钱能够吗?
她掏出挎包里的钱,仔细地数了几遍。
实在不够可以跟秦远山借。
坐了不知多久,秦远山才从办公室走出。
他蹲在灯芯的身前,满脸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
依靠
秦远山站在办公桌前,眉毛紧蹙。
消息刚刚抵达,多国武装对抗演习即将开始,高团长语重心长地劝慰许久。
“儿女情长,怎比得了国家大计?这是外交,这是展现我国的实力,弱国无外交的道理,你比谁都懂,这一次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重要,国家需要你,你明白吗?”
秦远山像是被割成了两半。
最需要他陪伴的时刻,他却根本帮不上忙。
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小小的背影,孤独地坐在长凳上。
他愧疚地看着从未如此脆弱的女孩。
“对不起,对不起……”
灯芯用手摸了摸他扎手的短发,安静地听他道歉。
“我去接,你去忙。”
如果他可以,他想一刀劈出两个自己,一个交给国家,一个交给她。
他愧疚地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膝盖上。
“灯芯,你知道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可我现在发现,我做不到……”
走廊上人来人往,可那些目光只有理解两个字。
他们选择来到这里,报效祖国,儿女情长被抛在脑后,那种痛苦,心照不宣。
秦远山将她送上火车,眼里都是心疼与不舍,提前为她装满的挎包里都是食物。
“我会安排好一切,我在这里等你。”
灯芯点点头,尽力扯出一个笑容。
“忙你的吧,我可以做好一切,我可以。”
她在车上胡思乱想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车就奔着镇上的医院匆匆赶去。
刚一进到病房,就是桂芝苍白的脸。
大凤正端着脸盆往外走。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大凤的眼泪往外涌,强忍着才哽咽出声。
“累着了,怪我……”
“凤婶儿,别介……”
桂芝有些虚弱的抬眼,看到灯芯突然出现,有些愧疚,“你怎么不多呆几天,我这就是小毛病,躺两天就好。”
“我是在那玩得太高兴,这不带你也去见见世面。”灯芯摘下挎包,一脸兴奋。
“大城市还真是有意思,车比人还多,还有老大的公园,还可以划船,好吃的那就更多了。”
桂芝强撑着坐起,眼里流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