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吧,我不饿。”
“用老广的话来说,有情饮水饱。”
认真查看资料的秦远山并不理会陈东的调侃。
这次演习何其重要。
军人的荣誉跟生命一样重要。
他容忍不了一点差池。
陈东早已离开,桌上的吃食都已凉透。
秦远山疲劳地揉着眉骨,好好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眼睛又忍不住看向窗边书桌上的搪瓷缸子。
疲惫地闭上双眼。
你在干嘛?
会不会忘了我……
远在深山的灯芯耳朵老是发热。
她搓了搓烫呼呼的耳朵,告别一脸担心的桂芝。
都出了正月,屯子里的积雪化的稀的溜儿。
挂在房檐上的冰锥子淌着水,时不时扒不住房檐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旺财在她的脚边欢快的跟随,好伙食的它长大不少,离成年也快了。
灯芯一边走一边盘算着盖间房子得花多少钱。
木头,砖瓦,还得有点水泥,请工人,最少也得几百块钱。
黄泥房倒是便宜,可她只想一步到位。
要建那肯定建个好的,到时候钱多了,再往上建。
所以第一层必须好工好料地来。
如果靠伐木头拉爬犁,盖房基本不可能,一个伐木工的工资顶多一个月三十多块钱,养一家子人吃喝拉撒,都不剩啥。
那时候还是楚爱国出去当兵有点积蓄,这才盖成了。
要不老楚家都惦记这房子呢,因为家家都是一样的穷。
闷头走,脑子里盘算不停的灯芯都没注意,白卓正向她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东西。
“灯芯,你又要出去?”
灯芯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的啥,一把砍柴刀。
你不是我的菜
白卓总是穿得跟别人不一样,喜欢穿套装,刘海稍长,带着眼镜,脸颊清瘦,但是五官却立体,有文人的气质。
他用手扶了扶眼镜框,浅笑。
“我今天也去,你教教我。”
灯芯盯着这张脸,犹豫了三秒钟。
“行,我也有些话要说。”
一男一女一狗,慢悠悠往山边去。
山上的积雪只融化了表面,晚上又冻成邦硬的雪壳,踩上去不再是沙沙的声儿,变成了咔嚓咔嚓。
嘴里哈出的还是白烟儿,可刮人的风刀子不再刺骨,过了年,就打了春。
旺财进山,高兴得不得了。
头两天进山就疯跑,被灯芯训练了一番,现在倒是成熟不少了。
通体漆黑的毛发在雪地里闪着油亮的光泽,身影一会消失不见,一会跑回灯芯脚边。
白卓身材单薄,体力也不及她,走了一会,就明显落在后头。
直到雪地上又出现了散落的兔子屎,灯芯才停下脚步,找了稍远的树墩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