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讨着好处的她拧着粗腰,急匆匆地走向大队长家。
屋里的桂芝又抹起了眼泪,还不是蝉花多嘴。
“我从大姑门口过,她拿着饼子喂鸡,说给鸡吃了还能杀了吃肉,给人吃了屁用没有。”
人家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大姑姐是蜂蜜嘴刀子心,灯芯爹活着的时候天天弟妹长弟妹短,揣过来一把瓜子,带走一盆小米。
这楚春华盯上了出落水灵的灯芯,楚春丽又盯上了刚打来的兔子。
又躺在炕上打滚的灯芯看着亲妈掉起眼泪没完,两手抓起蝉花杜鹃往自己怀里塞。
“你俩以后要是敢学咱妈变成小哭包,看我不收拾你们。”
两个娃娃争抢抱着变化巨大的亲姐,咯咯笑个不停。
“不哭不哭,谁哭谁小狗。”
粉面脑子,勾芡
天又擦了黑,楚春丽匆匆赶到队长老许家。
屯子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五十多岁的老许忙活。
刚踏进老许家的院子,她运了运丹田之气,放开嗓门。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咋这么不开眼呐……”
音调拉得老长,挤着眼泪推开房门。
老许全家刚吃过饭,媳妇大凤在收桌子,哭丧一般的声儿让老许皱了皱眉头,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嘴都僵住了。
一进门的楚春丽就添油加醋地说桂芝一家怎么欺负她,自己多么委屈,着重强调,队上的枪竟然被楚灯芯给偷了。
这下不拿正眼瞅她的队长老许,坐不住了。
“啥?偷枪?”
楚春华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嗡声嗡气。
“你说这队上的枪都敢偷,咱屯子只有大队上有枪,她哪里来的。”
老许赶紧起身,披上缝缝补补的军大衣,两手一背,走得急匆匆,一点不管后面忙不迭地上爬起跟上的楚春丽。
寡妇家的门可不好进,要不是出了偷枪这码子事,他这个当队长的避之不及。
跟在后面屁颠颠的楚春丽,他也不愿意搭理,屯子里嚼老婆舌最厉害就是她,谁都不待见。
心里只想着,这帮老娘们,没一个省心的。
刚一推开寡妇门,就看见了收桌子的桂芝。
“队长你咋来啦?”
老许冷着脸,黝黑的脸此时更黑了,双手还背在身后,刚一进门他就看着炕沿边上的枪。
前后脚进屋的楚春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再不是刚刚挤出两滴鳄鱼眼泪的模样。
楚灯芯猛地站起,抓起猎枪,将枪口指向老许身后的楚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