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看了眼还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没有说话,只是在段清聿旁边默默站着。
“少爷,都怪我,如果那个女人跟老爷说话后,我及时的进房间,可能就能早点发现老爷病发出事了。”林婶在旁边满心后悔的流泪,她很担心。
程度看了段清聿一眼,出声轻声安慰:“没事,外公会没事的。”
“那个女人?是谁?”但他很快察觉到不对,立马问道。
“关静茹。”段清聿眼里已经起了杀意。
程度又问向林婶:“她跟外公说了什么?”
“她说她知道小姐当年的事。”林婶回答说道。
程度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话一出,段清聿冷下了脸,周身戾气翻涌,他转身就要大步离开。
“诶,清聿,还是先等外公醒过来再去。”程度意识到了他情绪的不对,连忙拉住他。
段清聿闻言,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把怒火给极力压制下去。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门也打开了。
他们见状立马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有些黯然和惋惜,他在他们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抱歉,病人由于发现时间太晚,抢救无效,于九点二十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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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雷电划破长空,一抹亮光照进了室内后又消失,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水汽从未关紧的门窗扑进来,凉意通沁。
纪雪礼在黑暗之中睁开了眼,她睡不着,今晚也很难睡着。
段清聿至今没有回来,可能是外公那里出了什么事。
她翻过身,想着自己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还能打电话问问。
不过外公应该只是简单的小病吧,他身体那么健朗的…
她自我安慰,不过她倒还想再见一见这个小老头,看见他就真的像看见自己的爷爷一样,还有那鲜花饼。
她还在想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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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白布盖满了全身,气息全无。
“抱歉,请家属节哀顺变。”医生叹了一口气。
段清聿默了好一会,才慢慢走上前掀开白布,熟悉苍白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犹如被击中了一般,张着嘴,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窗外的雨下的越大了,雷电交加,一枝玉兰花从窗户里钻了进来,浑身湿润,像是小时候母亲院子里的玉兰花。
雨太沉重,枝丫摇摇欲坠,终是承受不住跌落,发出突兀的声响,
段清聿握着外公的手,久久没有动弹,沉默得像一座雕像,与医院昏暗苍白的环境融为一体。
林婶更是直接瘫在地上。
程度摇着头,他拉住医生的手,颤抖道:“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外公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回握住他,有耐心的回道。
程度泪水夺眶而出,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秦老爷子旁边,手撑在边上,情绪崩溃,痛哭的声音在整个走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