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赶忙拦住她,面色为难,“主子,万岁爷这会儿谁都不见。”
方荷冷笑,“那我就看看,谁敢拦我!”
她转身回去取了自己的马鞭,气势如虹地……软着腿往皇帐去。
到了皇帐跟前,李德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挨了方荷一鞭子,只转身避开脸的功夫,就叫方荷冲进去了。
李德全:“……”干爹,儿子尽力了,这祖宗他真拦不住。
梁九功听见动静迎出来,看到方荷手里的鞭子,一句话都没敢说,就赶紧退进去,跪在地上护好了脸。
就,多说一个字,都是对鞭子的不尊重,皇贵妃的怒火还是留给皇上自个儿解决吧。
但康熙又昏迷了过去,陆武宁正在给康熙针灸。
方荷忍着心里突如其来的暴躁和因为下雨潮湿泥腥味引起的不适,黑着脸坐在一旁等着。
等陆武宁收了针,她才问:“万岁爷怎么样了?”
陆武宁偷偷看了眼方荷手边的鞭子,格外恭敬道:“回蓁皇贵妃,万岁爷方才怒急攻心,吐出了一口淤血,反倒叫先前因为郁结散不出去的风邪散出来了些,是好事。”
“臣已经给万岁爷服用了金鸡纳霜,只要回头不再起烧,慢慢养半个月,皇上应该就能痊愈了。”
方荷冷冷点头,看向梁九功:“皇上为何给我下安神香?”
陆武宁心头一颤,原来先前皇上要的安神香是给皇贵妃的??
梁九功也偷偷看了眼那火红的鞭子,小声道:“主子爷本是打算叫张子钦用假药,暗中服用金鸡纳霜,看看太子还有没有同党……”
陆武宁眼前发黑,身体都快要打摆子了,恨不能这会子就冲出去,这是他能听的吗?!
方荷却没在意陆武宁,只问:“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张子钦在皇上吩咐御膳房替您准备的药膳里,下了会令人衰弱的毒……是太子令齐三福送过去的。”
所以主子爷才会控制不住震怒,直截了当将太子拿下,又因为太子的冥顽不灵被气吐了血。
但话不能这么说,梁九功只委婉道:“太子误会了万岁爷的苦心,一时左了心思,把万岁爷给气着了——蓁主子??”
见方荷起身就往外走,梁九功赶忙起身,“您这是去哪儿啊?”
“去太子那里。”方荷平静道。
“看来用皇上的法子跟太子说不通,他好歹叫我一声蓁娘娘,我去跟他说。”
梁九功感觉出不对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努力拦着。
“蓁主子喜怒,万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旨意,不许任何人进出太子的营帐——”
他刚说完,一扭头,就见康熙睁开眼,冲梁九功微微点头,然后又迅速闭上眼。
怎么说呢,这会子胭脂虎明显发威了,用一个不孝子来替老子挡一挡,康熙一点都不心疼。
梁九功噎了口气在嗓子眼,对上方荷不善的眼神,干笑了声,努力逼出一个谄媚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