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荷顿了一息,在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还是抗拒从严毒酒过年两个选项中,艰难地做出了选择。
“回万岁爷,奴婢只为办好万岁爷交代的差事,才会不得已想出点笨法子。”没想到被自家小先生给背刺,方荷也很崩溃。
“奴婢敢以性命发誓,奴婢只独自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以几近耳语的声音念叨过,从没有告诉过旁人!”
所以,这顺口溜到底怎么传出去的?
横不能是五阿哥钻自己梦里去听的吧?
“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儿上,朕就饶你一回。”康熙放下茶盏,捏着鼻梁缓缓这一日出行的疲乏,同时遮住眸底的笑意。
“朕忙得很,也懒得跟你计较这点子小事儿。”
他微微探身,又轻敲了下方荷脑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再过三日启程回銮……”
方荷捂着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话:“奴婢一定把三百千背下来,一字不差。”
康熙淡淡道:“要是背错了呢?”
方荷心想你这不是杠精吗?
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悲愤,苍凉道:“那奴婢继续反省,保证第二遍一定背下来,一字不差!”
康熙声音更淡了:“……行,给你两次机会,退下吧。”
等到方荷出去,李德全带着春来刚一踏进门,就见主子爷和干爹两人都笑得肩膀发颤,看得他满头雾水。
怎么着,这是雨过天晴了?
方荷锅从天降地恹恹回到配房后,就收起了臊眉耷眼的模样。
对酒店服务人员来说,几天不碰上突发状况都约等于过年,步步后退让顾客偃旗息鼓也不是什么新鲜招数。
肉疼的表情越到位,顾客就越消停……唉,这被逼出来的演技啊,她其实不想的。
方荷缓缓解开外衣,将自己砸在柔软的被褥中,先恶狠狠给了被褥好几拳。
道理都懂,该憋屈还是气,被砸的枕头中央,康熙都不配有姓名。
左一个封字首字母f,右一个建首字母j,锤爆它是如今她唯一能大胆消费的发泄行为呜~
从被褥中拔出毛茸茸的脑袋,方荷一边捧着书装样子,一边开始动脑子思索。
虽然康师傅因为阅兵刚回来,模样很是恐怖,气势也前所未有的惊人,可除了被压制以外,她还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可能听康熙念顺口溜的后劲儿实在是太大了,方荷一时间怎么都想不起来。
也只好先放下不提,紧着把该背的内容背好,再继续练字……
这完全像重新经历一遍高考,还没有空调暖风和电灯,简直比封建版社畜还人间悲剧!
翌日一大早,她迫不及待起来往小书房去,准备试试看能不能走先生路线,帮她求个情。
背书什么的,她是不怕,可这练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