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迹可循,难怪他老是说些奇怪的话,还有袋子里的alpha药物,那不是拿错,而是专门放的。
手术很失败。
本以为再怎么失败,都不会比他原本的残疾腺体还失败。
可现在呢,这场失败的手术直接让他变成alpha,他连omega都不是,又谈何挽回婚姻。
“不行,我得去找他。”
裴溪皊直冒冷汗,颤抖着拔出腰间的枪,摸到金属的瞬间,咖啡味信息素彻底暴走,封骛被压制得匍匐在地。
竟然敢骗他,想到和封骛的婚姻要走到尽头,裴溪皊双目失神,全然忘了在诊所边说的话,一心只想宰了他。
子弹上膛的“咔嗒”声里,他想起顾则熠微笑的嘴角。
“或许你和封骛换种相处模式,会变得更好。”
裴溪皊面上没什么表情,准星却在视野里摇晃,手指抖得握不住枪。
滚烫的胸膛贴上后背时,裴溪皊差点扣下扳机,封骛的手臂像烙铁箍住他,橡木苔气息微弱得几乎闻不到。
“你想干什么?”封骛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我……”裴溪皊眼眶发涩。
“先去医院,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封骛握住他的手腕,拿走他手里的枪,轻吻裴溪皊的腺体,抚摸着他的脊背。
在封骛的怀抱里,裴溪皊理智回笼,试着收回信息素,封骛找回些力气,抽出手臂,让裴溪皊靠在床头。
裴溪皊茫然地看着封骛在抽屉里翻找,拿着支抑制剂向他走来。
抑制剂的针头刺入腺体,裴溪皊信息素平稳下来,身体依旧发冷。
……
等做完几项检查,已是凌晨时分。
医院走廊里,裴溪皊死死攥着检测单,感到难以置信。
性别检测结果:alpha。
那几个字母刺得他眼睛疼。
“机器坏了。”他声音发哑,“封骛,一定是机器坏了,对不对?”
封骛耳上夹着的烟没点燃,只是烦躁地转着打火机,看向自己仓皇失措的妻子。
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漂亮,长睫半掩着的眸里盈满水意,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三种检测方式,结果全都一样。”
“那顾则熠给的药……”
“你到现在还信他?”封骛冷笑,“是不是要等他把你腺体剖出来,你才肯承认自己被算计了。”
裴溪皊瞳孔骤缩。
他还没学会控制自己,信息素轰然暴走,咖啡的焦苦味混着橡木苔的冷冽在空气中绞杀,墙角的绿植叶片边缘开始蜷曲发黄。
“两位!”护士惊慌地探出头,“请控制信息素!”
封骛拽住裴溪皊的手腕往外拖,消防通道的门被踹开,裴溪皊被他抵在墙上,神情痛苦。
“听着。”封骛的拇指碾过他的腺体,“你现在是个alpha,这意味着……”
“意味着你终于能跟我离婚,名正言顺摆脱我这个残废了。”
樱桃味信息素在这种时候渗出来,封骛眸光森寒,又一把掐住裴溪皊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