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没有回应,只余下一道背影。
青琅望着公子的背影,总觉得公子看起来很不高兴,可面上如往常一样没有表情,又说不上来哪里不高兴。
许是错觉,青琅挠了挠头,向外行去,准备去买桔梗幼苗,没记错的话,少夫人那夜种的就是这花来着。
屋内,姜妧见他离去,鼻间轻呼出一道气,找了许久,才从柜子里找到谢姝瑶。
许是她等的太久了,都已经睡着了。
午时,永嬷嬷轻掀珠帘:
“少夫人,您的兄长正在花厅等您。”
兄长?
姜妧疑惑了一下:“哪个兄长?”
是上京姜家的兄长,还是扬州姜家的兄长?
“扬州来的。”永嬷嬷回应。
姜妧倏地站起身,姜曜也跟着来上京了?
他来寻自己做甚?难道是乔夫人与阿献出事了?
姜妧思及此处急忙赶往花厅。
刚到花厅门口,就见一个灰衣长衫男子眼睛骨碌碌乱转,瞧见摆在花梨木架几案上的青花瓷瓶,想摸又不敢摸,几次伸出去又缩回来。
“兄长。”
姜妧款步走了进去。
姜曜吓得一颤,看清是姜妧后,拍了拍胸脯:“妹妹,你这一声可把我惊着了。”
周围丫鬟见状,偷偷笑着,姜曜却跟着傻乐。
“兄长来寻我,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姜妧急问。
姜曜讨好笑着上前。
眼里有些心虚:“好妹妹,瞧你说的,就不能是兄长来看你?”
姜妧轻蹙眉:“兄长,有话直说,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姜曜搓了搓手。
开口:“妹妹,实不相瞒,兄长最近手头有些紧。”
姜妧脸色微变,屏退了下人。
眸中含着怒意:“你又去赌了?”
“好妹妹,不要生气。”姜曜慌了神。
忙摆手,“我来上京,听说了金梦瑶台,心里好奇,就想去长长见识,哪晓得陷进去了。”
姜妧怒言:“你在扬州就因赌闹得家宅不宁,如今还不知悔改!阿献学业正需钱,你却只知赌博,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她气得浑身发抖。
姜曜低头嗫嚅:“我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那些讨债的已经在催我了。”
姜妧气笑了。
“你每次都如此,我岂会再信你?”
姜曜绝望,嘴唇颤抖:“妹妹,你若不帮我,我就真的完了,金梦瑶台可不是什么善地,那些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什么金梦瑶台,银梦瑶台,那都是你自找的!”姜妧冷着脸。
姜曜哭诉:“听说金梦瑶台背后是陆掌印,我要是还不上钱,他们会让我生不如死,还会连累家人啊!”
姜妧神色微动。
阿献正准备春闱,要是被这事牵连,坏了名声,仕途可就毁了。
“好妹妹,兄长悔啊!”
姜曜说着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眼睛时不时偷偷看向姜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