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肆早在她跑过来之前就闻到了那独特的香味,手下的力气不自觉的松了一些,缘休也得以喘息。
宋婉玉轻而易举的就拉开了君肆的手,缘休脱离的靠在了旁边的假山上,被骤然涌进胸腔里的空气呛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宋婉玉怕君肆故技重施,挡在了缘休面前,皱着眉头指责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缘休大师呢?”
“小施主,你别怪他,是我的错。”
宋婉玉一听这话更生气了,侧目看向缘休:“大师,我理解你善良,但他都掐着你的脖子了,你怎么能不怪他呢,这不是你的错,是他!”
她一抬手,指着君肆:“你做错了。”
君肆看着她的手,眯了眯眼睛。
宋婉玉被这强大的气场吓得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又随后想起来自己这是在评理,鼓起勇气往前站了一步,挺直了腰板:“怎么着?我说错你了?”
缘休试图阻止宋婉玉,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君肆不能刺激,他很有可能会再次失控。
她原本只是以为君肆喜欢伤害自己,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残忍到伤害别人,越看这个人她就越觉得心冷。
怎么会有人残暴至此。
“宋婉玉。”
君肆突然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宋婉玉愣住了。
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而是,她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自然。
就好像,他已经叫过千万遍一样。
“我有病。”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回他一句:我看出来了。
但是为了避免他又发疯,她忍了。
“从出生到现在,我走的每一步都没有摆脱命运,包括遇到你。”
“什么意思?”
君肆勾唇邪笑:“有人说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如果我杀了你,这一切是不是就结束了?”
宋婉玉想都没想,撒腿就跑。
疯子。
宋婉玉被君肆那可怕的眼神吓得到现在心情还没有平息过来。
在这冰天雪地里这么一跑身子是热了不少,但出了汗再一冷很容易感染风寒。
因为娘亲受了风寒体弱的缘故,从小爹娘在这方面就特别重视。
宋婉玉回了厢房给炭盆里添加了些炭火,等身子慢慢回暖,这才静下心来思考。
刚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在君肆说自己有病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脑子有病。
但是联想到这几次他那不正常的样子,和缘休大师对他几乎放纵的态度,宋婉玉忽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真有病。
而且是命不久矣的那种。
如果是这样,也就能理解一个浑身贵气的公子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这青龙寺受苦了。
他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样,也是受了大师的指点。
但跟她不同的是,她的死局可破,君肆死局已定。
怪不得他会那么疯。
如果换做是常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却没有任何办法,肯定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