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词用在沈淮之的身上。
他可不柔弱,昨夜缠绕她一直到平旦,才肯放她去沐浴泡汤。
得亏泡了一个时辰,这才叫疲乏的身子松软些,否则她还不知如何撑过今日的早朝。
他倒是好得很,一宿没睡还能兴致勃勃去上早朝,又能活蹦乱跳与人在这儿斗嘴。
刘槿熙懒散打了个哈欠,笑嗔道:“少来。”
她笑嘻嘻拉着他走上荷花亭坐下:“可莫要辜负好菜!”
沈淮之无言,默然看着她狼吞虎咽,佯装伤感唉声叹息。
“怎么了?”
见他一口未动,刘槿熙茫然放下银筷。
沈淮之叹息摇头,默然举起茶杯独自伤神。
曾青赶忙走上前来,按照沈淮之早已交代好的吩咐,将姜郎是如何欺负他,又是如何嚣张跋扈顶撞他“一五一十”与刘槿熙说了一遍。
他说得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叫她目瞪口呆。
“真有此事?”
她记得从前这些人在府邸还算安稳。
“你不信我?”
沈淮之憋气闷声,抱着茶壶往嘴里倒,两人连忙劝着夺走茶壶安抚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双手撑着脑袋,笑嘻嘻道:“你吃醋了?”
是!他是吃醋了!不行吗?再怎么说,如今的驸马是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沈淮之嘴硬摇头:“我就是看不惯这人,事多烦人。”
她噗嗤笑出声来,重新拿起银筷望他碗里夹了块肉:“你看不惯那便拿些银两打发了就是。”
沈淮之抿唇,低声提醒道:“可……他是先皇后送来的。”
她听了这话果然愣住了。
沈淮之沉思良久,又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些,那姜郎满口胡言不过是想挑起他的怒火,他叹了口气。
“无碍,这公主府才是父皇母后留给我的念想。”
她移开目光,望向廊桥檐下的铜铃,回想起少时趴在两人怀中撒娇。
此事一直是她的遗憾,他深知这一点,沈淮之默然给她夹菜,移开话题道:“你快多吃些,饭菜快凉了罢。”
他无法抚平她心底的创伤,唯一能做的,便是陪在她身边。
婚后公主府大多时候是沈淮之在打理,他如愿送走府邸的面首,可压不住群臣非议的压力,竟亲自挑选面首并将名单送去给刘槿熙翻阅。
刘槿熙不免吃惊,更是对这名册起了兴趣。
翻开一看,却叫她膛目结舌。
沈淮?沈之?
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