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挞——挞——”
黑暗中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曾青不安,赶忙借着小道往前跑,从另一条小路离开牢狱。
沈淮之生怕来人发现异常,他赶忙弯着腰起身,蹑手蹑脚地挪动了位置,坐回墙角,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来人衣冠楚楚,气宇轩昂,美中不足的唯有他这一袭素衣,实在配不得高傲威严的气势。
“沈大人,好久不见。”
沈淮之直觉无趣,他并不想搭理谢正羽,他闭上眼假装睡觉。
谢正羽不吃他这套,他抬高声音:“沈大人。”
“谢大人有何贵干?”沈淮之盘着腿坐在原地,仰头无视眼前的人。
谢正羽冷哼一声,冷嘲热讽道:“前些日不是还骂我没资格,今日怎么自己坐在了这里?”
见他不语,谢正羽又道:“我可是极其想念沈大人呢!难为你拱手将槿熙让给我。”
谢正羽一口一个“槿熙”,直捅他的心窝子。
沈淮之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你来这做什么?”
沈淮之垂眸冷笑,这才发觉他身上裹着的黑色斗篷。
“谢大人这样上心,硬是冒着风险也得偷溜进来找我?”
他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抱臂闭目养神。
谢正羽见他对自己熟视无睹更是恼怒:“反正,是你输了。”
他搁下这话,隐身于黑暗之中。
次日鸡鸣声起,群臣成群结队往宣政殿赶。
早朝未始,却见宫人来报:“陛下偶感风寒,早朝暂停。”
群臣担忧惶恐,纷纷上奏请陛下忧思龙体。
紫宸殿内,皇帝高坐堂上,曾青跪在堂下。
握着小册的手渐而发颤,黝黑的脸变得苍白,继而又涨红。
“此事何许人得知?”
曾青思虑再三,低声答道:“唯有大人和小的二人。”
“公主不知?”
皇帝低垂着眼瞧他,他抚摸着胡须,身体微微后仰,却依然没有倚靠在龙椅上。
“公主不知,此等污秽之事,大人不敢污了公主的眼。”
曾青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他屏住呼吸,只觉得微微弯着的躯体有些酸痛,仔仔细细来回揣摩堂上之人的意思。
“算他有良心。”皇帝冷哼一声,将小册搁置一旁,开门见山道,“沈淮之派你来送此物,可是别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