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酒味。”
众人被刘槿熙的声音吸引了去,纷纷侧身面对着她。
“长案上,床边。”
她弓着腰捧起瓷枕,由上往下细嗅一番,而后轻放下,双手撑在床榻上躬身嗅原先放着瓷枕的被压得出现凹槽的床褥。
“我想,他原先应该藏着什么东西在这瓷枕之下。”
她闭着眼仔细琢磨,众人顿时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扰乱不慎扰乱了她,刘槿熙突然惊喜地猛睁开双眼:“桃花酿!而且。”
她停顿几秒,若有所思道:“还是兴义烧坊特制的。”
“不可能的呀!府邸里根本就没有采买过兴义烧坊特制的桃花酿,这不是专供达官贵人和皇家的酒么?”
张海“哐当”一声撞到旁边的突出的窗户条棱,他跌跌撞撞地扶着长案站直身子,半信半疑地斜眼打量刘槿熙。
“曾青,随即去兴义烧坊问问。”
曾青右手握着腰间的长剑就往外跑,不过一阵风吹过,屋内的捕快瞬间少了一半。
“张坊主,你平日里可有和哪些官员交往,有没有积怨?”
“这不可能!”
张海笃定地否决沈淮之的推论。
“我们做生意的打交道是少不了,可多数不熟,不过一面之缘,说不上认识什么人,且辰儿每日就在宅邸内读书,怎么会接触这些东西?!定是你们搞错了!”
他想了想,叉着腰怒气冲冲走到床榻边跪下,抱着瓷枕就是猛吸,果真是酒香。
张海怔怔地将瓷枕放下,耷拉着身子坐在床边静坐而思。
很快宅邸里的人都集中在厅堂的前院,由周回周康二人例行询问。
“不如我们去兴义烧坊瞧瞧?”
沈淮之皱着眉,拇指来回在白玉戒指上敲击,时不时扫视前边办事的捕快,他似乎没有听到刘槿熙的提议。
“不如我们去兴义烧坊瞧瞧?我总觉得还是得亲眼看见才好。”刘槿熙困惑地重复着疑问,用手肘推了推他轻声道,“且说曾青这么久还没带来些消息。”
“好。”他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自顾自就往外走。
两人骑马来到兴义烧坊时,正巧遇见曾青被人送了出来。
那人看着面熟,从前偷玩时见过他驾着马车往皇宫送酒,若是她没记错,此人正是这兴义烧坊的坊主王成峰。
那人也觉察到门口的两人,他眯着眼远眺,朝着两人的方向点头哈腰,后来也不知道与曾青说了些什么,便见他转身钻进门缝,那扇沉重的木门随即被人推着合上了。
“此人名叫王成峰,是这兴义烧坊的坊主,这特制的桃花酿都是供给达官贵人和皇宫的,每一环节都极其精细,此事方才王坊主也带属下见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