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她的弟弟及弟弟的妻儿。”
“她的父亲……”
老者抢话道:“几年前也是冬天,喝了酒睡在路上,冻死了。”
刘槿熙欲还想继续询问,老者再次抢了话,他半眯着眼,似乎是陷入回忆:“说起来,她也是可怜,怎么偏偏是个女儿,从小这孩子就机灵,可惜了。”
“她的父母为何将她卖到……媚香阁……”
“这很正常,女子嘛,有什么用,可是儿子得传宗接代的呀,娶媳妇不花钱啊?”
老者又露出那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突然上下打量着她,刘槿熙有些不适,她别扭地往后缩了缩。
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活明白。
她在心中暗暗嘲讽,无暇顾及这些,继续问道:“那日下葬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这,我记得她是坐着马车过来的,后来将她母亲下葬后,就和她弟弟大吵一架。”老者指了指身后的瓦房补充道,“她弟弟已经卖掉了这个房子打算搬走。”
“后来呢?”
“她很生气,摔门就往外走,当时大家都在门外看热闹,我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什么时辰走的?”
“还没到午时。也不记得是什么时辰了。”老者眯着眼睛,没觉察她回过头去望向远处的寺庙。
“那座寺庙您知道吗?”
老者回过神来,沿着她指尖的方向伸头张望:“哦,不知道,太远了,走不动。”
霞光渐散,夜幕沉入大地,笼罩着雾蒙蒙的村庄,老者索然无味,站起身提着木凳就往回走。
刘槿熙没有阻拦,任凭着他消失在浓雾之中。
“公主,我们也回去吧。”
扶手被雾淋湿,侍从赶忙取了手帕擦拭,忽而听见“咔”的一声,紧接着两个侍卫押着发出声音的那人走了出来。
“曾青?你在这做什么?”
曾青见瞒不住,干脆把事实交代,他挣脱开侍卫抓着的双臂,站直身子直面着她道:“是大人让我来的,大人听闻公主来这偏僻之地,心中放心不下,便让我跟着保护公主安全。”
“他自己怎么不来?”
见曾青无言,她赌气地别过头道:“你回去告诉他,我这公主府的护卫多的是,不需要他操心。”
完了,沈淮之若是知道他不慎被刘槿熙发现,还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曾青欲哭无泪,正想要答“是”,又见她话锋一转。
“罢了,月见,我们去大理寺,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好歹带人过去,也算是将功赎罪吧,曾青识趣地跟在马车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