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程怀吐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小声地抽泣起来,单薄的衣裳盖不住身子,随着吹来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哥哥,我,我杀人了。”
“不,不是你杀的。”程大夺过他手中的尖刀,跪在地上发疯般的朝着尸体乱刺。
血肉模糊,程大疲惫地甩掉尖刀,紧紧地将程怀搂入怀中:“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
“哥哥。”
“我们走。”
他趁着夜色偷偷带着程怀溜出郭老五家中回到自己家。
“快,快把衣裳脱了,我已经给你备好热汤,快去沐浴。”
“哥哥,我们报官吧。”
“快去!”他痛苦地朝着程怀大叫,程怀被他吓住,听话地照做了。
“我去帮王奶奶择菜,你一会儿躲在这儿不要出声,我很快回来。”程大将他安顿好,又给他盖了好几层厚厚的被褥,“快睡吧,我一会儿叫你。”
程怀不敢睡,他假装闭上眼睛,待程大走后便躲藏到被褥之中默默地祈祷着程大能快些回来。
子时,程大打包了包裹,偷偷带着程大走到西郊口。
“这些银两你拿着。”他把所有的钱都塞给程怀,“快走,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哥哥。”
“快走!”
他的心,也随着程怀消失的背影落空了。
“程家兄弟因恨谋杀郭老五,配流燕城三年,永世不得回京。”沈淮之叹了口气,低声道,“燕城虽苦,却也能重新开始,且正修缮水渠,你们也可获得一份养活自己的劳力。此案详细不会公之于众。”
“谢大人!”
程大感激涕零,领着程怀叩首,拜了三拜。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十指微微伸直,缓慢沉入带有凤凰图腾的铜盆,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瓣随着手指的按压下沉,继而又悄悄地划过水波从侧边重新探出水面。
白皙细嫩的纤纤玉手,连水中的玫瑰花瓣都垂涎不已,争先恐后地扑到手背将其盖住,似是想要从中吸取她的清香。
“公主。”月见长叹口气,一只手轻微扶住她的发髻,另一只手灵活地顺着原路将发簪取下,“奴婢觉得,不然还是重新问皇后娘娘再寻个如意郎君吧。”
刘槿熙噗嗤一笑,手背上的花瓣颤动得似蝴蝶般飞走:“你怎么了?今日不是还说谢将军如何如何好?”
她从水中抽出双手,端着铜盆的侍女迈着小步后退,走上前来的侍女呈上一块丝绸制绣着赵粉牡丹的布巾,她熟练地正反按压布巾,浮在皮肤上的水滴全数被擦净。
紫苏带着人退下,屋内只剩下月见和刘槿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