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用草席裹着。”老妇叹息道,“多好的一个孩子。”
“当时他的脸有没有肿起来?”
老妇摇头,一副大逆不道的表情:“没有吧,就是正常的样子,哎,多好的一个孩子。”
“多谢,我们告辞了。”
两人走出王奶奶的家门,正巧看见沈淮之从隔壁的大门走出来。
“你去哪了?也不让曾青跟着你。”沈淮之扫视她两眼,见她应该是没出什么事,总算才放下心来。
“沈大人这是在关心我吗?”
“您身躯金贵……”
“少来。”她白了眼沈淮之,鬼鬼祟祟地望了眼屋内的程大,他仍然如上次一样静静地站在屋里目视他们。
沈淮之见她凑近,脸上又泛起红晕:“你做什么?”
“我知道哪里奇怪了。”
“什么?”
“我打听过了,虽然打听的人并不多,不过我发现他们都没有真正见过程怀溺水的场景,也没有看到程怀死状。”
“你这是何意?”
“我问了隔壁的王奶奶,她说看到程怀尸体是只看到苍白的脸,还是正常的没有肿起来,可是溺水的人应该会全身浮肿。”
“身体呢?”
“被程大用草席裹着,没有人看到。”刘槿熙下意识又瞥了眼后边站在屋内含胸驼背的程大,声音压得更低,“我有个猜想。”
她直视着沈淮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或许程怀的真正死因不是因为溺水,是因为郭老五。”
“所以王奶奶才没有看到溺水该有的模样,程大也不敢让太多人看到他的尸体,不然就会露馅?”
沈淮之倒吸了口凉气,赞赏地望着刘槿熙道:“如此,他就有了动机。”
“兜兜转转,这最有可能杀人的人又回到他身上。”
“看来得掘墓验尸。”曾青提议道。
“不可。”沈淮之摇头,“死者为大,且这程怀受巷子里的街坊邻居喜爱,人人又憎恨那郭老五,蓦然掘墓恐会引起民愤。”
“那该如何是好?”
“不过若是此事属实或许能搜查程大家一番,说不定能有所收获。”沈淮之思索片刻,吩咐道,“周回,你即刻去王奶奶家收集她看到程怀的过程,做文书以便做呈堂供词,曾青,你现在带着人家家户户排查他们得知程怀溺水而亡的来源。”
沈淮之见她发愣,便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我们再去会会他。”
程大见沈淮之再次折返回来,脸色明显有些慌乱,左手下意识捏住桌角,直到两人走进,他出乎意料地出了声主动问他们:“有什么事?”
“你当真没有杀郭老五吗?”
“没有。”程大脱口而出,他突然迈开腿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单薄的麻布随着冷风飘荡,也不知是风的缘故还是他的双腿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