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古方街寻家酒楼。”
曾青得了令并未多问,他赶着马到前头,低声吩咐那车夫改变方向。
“古方街?这不是丽正教坊的位置?既然要去丽正教坊,何不让县衙的人带路?”
“你瞧那几人,像是能乖乖听话的模样?”
刘槿熙忽的想起方才沈淮之那样动怒,撇撇嘴打趣道:“那又如何?沈大人不是一样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少来。”沈淮之白了她一眼,双手呈抱臂姿势,似是还对她有戒心,“你可有想起什么?”
刘槿熙无辜摇头。
“那你觉得。”他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那杀人纵火案与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她不满地撅着嘴反驳道,“我可是好人!”
“也许吧。”沈淮之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一会儿你可别冲动,可要听我指令,不然我会把你送回去。”
“你威胁我?”
“也可以这么说。”
刘槿熙故意模仿着张捕头的语气坏笑道,“小的不敢。”
沈淮之又白了她一眼,她还知道拿他取笑,要不是他,小命都没了,不过她也算是帮了他不少忙,他想了想,索性闭上了眼歇息。
马车停在一家名叫宝元斋饭馆。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光彩照人,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便消散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悲从中来,她不免有些感概,不知从前如何,只道如今无家可归,沦为天涯沦落人。
“你愣在这做什么?该走了。”沈淮之似乎觉察出她的异样,说话的语气比平常缓和不少。
回过神来,只见沈淮之已经同曾青说完话,此刻曾青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去哪?”
“跟着我就是。”
她很快便跟上沈淮之的脚步,想来他走得也没有那样快嘛,也许是她长高了,思绪不知不觉中又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丽正教坊前停着五架马车,大概十余个小厮来回搬运着马车上的货物。
大门是檀木制的,并无其他加以装饰的东西,大门两侧各挂着两盏红灯笼,显得古朴而厚重。
这晋阳的丽正教坊颇负盛名,前朝因战事曾迁都于此,后来虽搬回长安,可这名头却是不曾改,皇城的优伶舞女多数也出自于此,据说当今得宠的贵妃娘娘也是晋阳出身。
“店家,来两碗招牌拌面。”
“好嘞,二位客官请稍等。”
“曾青去了何处?”刘槿熙见他自顾自坐下,忍不住打听起方才他们讨论的事。
“你这么关心他跟着他就是,跟着我做什么?”
“那不一样,曾青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