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一愣,这是要将他排挤出京城的意思?
他瞥了眼身侧目不斜视的刑部尚书赵云廷,拱手道:“陛下,京中昨夜发生一案,性质极其恶劣,此案未定,微臣不敢渎职,怕是不便前往晋阳。”
“此案便由刑部接手,你安心去晋阳便是。”冰冷的话语中似是带着几分烦躁。
“敢问陛下是何案子?”
“到时你自会知晓。”
沈淮之深吸了口气,再抬眸看向赵尚书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堂上坐着的帝王抢先道:“好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微臣定不辱使命。”
步行至东安门,曾青早已在此地等候。
曾青骑马,沈淮之坐在马车内。
“那姑娘安顿好了吗?”
“大人放心,那姑娘虽看上去有些莽撞,可相处起来倒像是个明事理的人。”曾青见他不语发愣,不免询问。
沈淮之简单将事情交代一二,曾青很快便觉察出端倪:“若是老爷还在,怎会落到这般境地,那刑部尚书摆明了要对付大人。”
见他面色暗沉,抬手放下车帘,曾青不忍再戳他痛处,他抬手挥鞭,使骏马与马车并行,转头朝着马车车窗道:“属下听闻晋阳有位名医,据说可治天下各种疑难杂症,不如带着那姑娘一同前去试试?”
车帘被人掀开,露出一张不可置信的面庞:“曾青,你可别蒙骗我。”
曾青笑道:“属下不敢。”
“如此,便给那赵尚书一点苦头。”沈淮之冷哼道,“此事确定未曾和旁人提起?”
“是,且昨夜大火,旁人都忙着救火,若不是大人,属下恐怕也发现不了这姑娘。”曾青似是想起了什么,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大人不如对旁人说是老夫人寻好的亲事,新娘子寻上门来了。”
“胡闹。”沈淮之白了他一眼,“便说是你的一个远房表妹罢。”
“诶!”曾青正想推脱,不远处突然有许多官兵走过,声音有些嘈杂,不过俩人都没有听清。
“京城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官兵?”
曾青看了看,如实道:“昨夜也瞧见这些人,许是这凶杀案过于恶劣,皇帝老爷加派了人手罢。”
沈淮之想想也是,便放下车帘,静坐而思。
“曾青,先去李宅一趟,刑部的人要过来接手。”
深秋的夜来得匆匆,等到处理完刑部的事,明月早已高挂于头顶。
夜凉如水,即便披着宽厚的披风,他依旧觉得背部阵阵寒意,下了马车便快步往大理寺里赶,却在大门撞见一个熟悉的小人。
“你在这做什么?”沈淮之皱眉凝视着眼前直搓手哈气的刘槿熙,压抑不住的紧张和惊讶令他眉间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