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骄阳似火,午后的气温超过33度。坐在驾驶座上的降谷零关闭了车窗,开启空调,车内很快就变得凉爽不少。
松田阵平坐在后座,听着朋友们的聊天,偶尔插上几句。他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倦意上涌,倚着靠背睡了过去。
梦中有两人正在对话,一人是松田阵平所熟悉的预言家,另一人他从未见过。
“我学过一点中医,给你把把脉?”
说话的男人有着一张典型的亚洲面孔,黑发黑眼,相貌平凡得让人完全没有记忆点——这是最适合当卧底的长相。
大概是觉得不试白不试,预言家索性把自己的左手递了过去,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男子将指尖搭上他的手腕,沉吟片晌,作出诊断:“面白舌淡,双目干涩,脉沉弦细涩……阴血不足,脉道不充。”
预言家淡淡睨他一眼。“解百纳,你就不能说句人话?”
“从中医的角度讲,这是肝血不足导致的偏头痛。”解百纳笑了笑,“待我给你开个药方,三日之内包你暴毙,不死不收钱。”
预言家忍着头疼,按住了他作势要写药方的手。“不用了。我现在给你开个药方,三分钟内包你暴毙,不收钱。”
“神医啊!你开的什么药,这么快见效?”解百纳故作惊奇。
预言家面无表情道:“氰化钾。”
玩笑开够了,解百纳也收敛了嘴角的弧度,正色道:“松田,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怕命不久矣……即使有续命之法,也撑不了多少年。”
预言家听着他的话,眸中掠过一丝诧异,很快又转变为笑意。
“以前我从来不信这些……但是现在我信了,确实很准。解百纳,你能算出自己的未来吗?”
“不能,我无法预测自己的命数。”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法国?”
“明天。”
“不如我也替你算一算?”
“算什么?”
预言家与解百纳四目相对,蓝瞳中闪烁的笑意未达眼底。
“算你的死期。”
松田阵平在一阵短暂的颠簸中醒来。
他感觉头部左侧隐隐作痛,蹙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忍下那股堵在胸口的恶心感。
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在这炎热的夏日里显得尤其怪异——他愣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因为对方的手冷,而是他的额头在发热。
“松田,你在发烧。”萩原研二担忧地望着他。
松田阵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自从预言家开始沉睡,他的偏头痛就没再发作过,忙起来也就忘了这件事。
“啧,没带药……”
话音刚落,正在行驶的车辆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