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吧。”
“哥哥最好啦!”
苏晓檣兴奋地抱住路明非的胳膊,整个人跳来跳去的。
如果不是老板开著叉车运来一堆东西,苏晓檣估计还能跳很久。
路明非的指尖刚触到砧面就触电般缩回。
路明非盯著虎口泛起的红疹,某种深埋骨髓的厌恶感翻涌而上,他听见一阵奇怪的哀鸣和死气沉沉的闷响。
“这砧子,淬火时受过骤冷?”
话出口自己都愣住了,那些术语仿佛自动从喉间溢出。
老板的瞳孔猛地收缩,这砧子確实是乙炔枪淬裂后修补的残次品。
从皮包中拿卡的苏晓檣停住了动作。
她俯身查看鼓风机,指尖在牛皮风箱上戳著,像是在检查著商品的好坏。
“你这鼓风机也不对啊。”
“两万八的德国原装风箱,弹簧居然是温州作坊的復刻件?”
“小赤狗懂个卵!”
原本看苏晓檣细皮嫩肉,不会懂里面弯弯绕绕,准备坑一笔的老板恼羞成怒。
唾沫星子溅在价签上,他故意操著浓重的甬城口音,拿起一个纯铁的棒球棒假装动手
“阿拉这里百年老字號,轮得到你。。。”
路明非下意识地用百锻技法敲打哀鸣著的砧子。
应声而裂手的砧子在敲击下四分五裂。
“不做生意就走,阿拉不差你们两个顾客。”
意识到两人不好对付的老板坐上叉车跑了,连卸在原地的东西都没管。
苏晓檣倒是乐得如此,她抱著路明非的胳膊重新在整个市场逛了个遍。
每次遇到质量不合格的铁器,路明非耳朵里总会冒出奇怪的声音。
可是苏晓檣和商铺老板都像是没听到一般。
我不会觉醒什么特殊的能力了吧。
起初路明非还很高兴,但是在看到自己整个红,甚至有点瘙痒的手掌。
以及无论怎么尝试都只能判断铁器的瑕疵之后。
他逐渐失去了兴趣。
这玩意儿不能赚钱,还容易伤手。
最后,他们驻足在一家名字叫明恩铁器的店铺前。
斑驳的招牌,椴木裂纹恰好將“明“与“恩“劈成两半。
掛在门前,满是雨水侵蚀痕跡的铆钉隨著风的吹拂碰撞出金属製品特有的响声。
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打扫著店內的卫生。
只有这里的东西,路明非触摸之后没有任何不適的感觉。
所有东西准备妥当之后,苏晓檣刷卡付钱,並在票上习惯性地签下棠』字。
只是她並不知道,几天之后,未来的她会极其后悔为什么要手贱写下这个前世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