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一步,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回头,她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眼神空洞,她说:“他叫碎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碎。”
说完后,就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抬脚,身后是她又不停的念叨声。
一出门,四岁的碎碎站在门口,见他出来,抬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眼里写满困惑不解。
……
半晌,林听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嗯。”
“我想回去。”碎碎平静地说。
“你不该回去。”男人想也不想就拒绝道。
“她还在那里。”碎碎抬眸,眼神坚定不移。
“碎碎。”
是碎碎不是岁岁,碎碎垂着眼。
耳边忽然想起妈妈温柔的声音。
草坪上,女人带着孩子玩的开开心心,整个草坪都是她的欢声笑语。
“岁岁,妈妈的岁岁,妈妈希望岁岁能岁岁平安。”
画面一转,是他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和妈妈的那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碎’。
后来舅舅把他从那个家带走,去到江月湾。
隔天,两人就听到消息。
林婉君当场发疯把姜与世阉了,坐在旁边一口一口喝着红酒,看着他在地上哀嚎,别墅里的佣人早就被打发了,以至于姜与世痛到昏死过去林婉君才大发慈悲叫人把他送去医院。
姜与世除了碎碎这个孩子没有其他私生子,所以碎碎是他姜与世唯一的后代。
醒来后的姜与世暴怒,把她关进精神病院,可能那时候她还不是很疯。
本来林家是想出手的,但却被她拦住,因为姜家是碎碎的,姜与世只是在为碎碎打工。
“你确定吗?”林听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嗯。”
“我会陪你一起回去。”
碎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下一秒被林听直接打断。
“听话。”
碎碎沉默片刻后点点头,起身离开书房,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回头说道:“晚安舅舅。”
“晚安。”
碎碎回到房间,沉默地看着书桌旁白照片,上面是妈妈林婉君和他的合照。
照片上的妈妈笑得十分开心,眼里满是幸福,不像现在,想起上次去精神病院看到的她,消瘦的身形静静地坐在窗边,阳光照在她身上,只有时不时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妈妈。”碎碎低声念了一句。
眼神微动,想起在江月湾遇到的那个孩子,叫朝朝,那个时候他才五岁了,而朝朝比他小两岁,第一次遇见他就叫他姐姐。
被他纠正后就一直缠着他,他喜欢安静,而朝朝太吵闹了,他不喜欢,但却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