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还要再杀贵人两次,才能將他彻底杀死。
那就杀吧。
江晨从阴影中衝过去。
“杀了他!杀了他!”夜族贵人在城垛上尖声大叫。
数十上百名士兵蜂拥而上,一边弓著身子用兵器戳刺地面一边前进,那场面好像一群瞎子在结伴同行摸索探路,显得有些滑稽。
但滑稽的场面很快隨著飞溅的鲜血,变得肃杀恐怖。
如同一头猛虎衝进了羊群,绵羊们一个个死去,却没有人能够看清那头猛虎的身形。
羊群很快被撞出一个缺口,阵型变得有些混乱。
人们只能根据人群倒地的位置,来判断那位无形的死神杀到了何处。
眼看那位死神已经杀到了队伍中段,城垛上的夜族贵人终於停止了大呼小叫,他现即便是上百名精兵也拦不住那人。
夜族贵人摸了摸胸口,儘管是崭新的身体,但之前被一剑刺中的位置却仍在隱隱作痛。
那一剑刺中的不仅是贵人上一具身体的心臟,更好像刺中了他的魂魄。
夜族贵人眼看著下方的土兵像麦杆一样倒下,眼里泛起一抹阴森之色,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冰蓝色的小葫芦。
这个葫芦只有两根手指大小,看上去是个袖珍的玩具,然而当贵人拧开塞子,將葫芦口对准下方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总指挥使当即变了脸色。
“快散开!”
总指挥使的提醒根本来不及。
土兵们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从天而降的熊熊大火淹没。
这火不是红色,而是一种邪性的幽蓝之色,火焰跳动时,又像是波浪在翻腾,一个浪头打下来,將交战的双方无差別地覆盖在內。
土兵们出悽厉的哀豪声,倒在地上瑟瑟抖。
“好冷!好冷啊!”
“我快要冻死了!”
仿佛他们並非在被大火灼烧,而是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浑身上下的体温都在飞流逝,脸庞也被冻得青白。
被冻伤的士兵本能地想要汲取温暖,像丧尸一样一边哀嚎一边扑向旁边的同伴,將他们紧紧抱住,幽蓝火焰也从一个身上传染给另一个,很快就传遍了整支队伍。
最终所有人都在冰冷火海之中被烧成了白色的冰雪碎沫,形状好似焦炭,顏色却是截然相反的雪白。
江晨已先一步高高跃起,从火海之上跳过,掠向城垛。
夜族贵人將葫芦口一举,一团幽蓝火浪喷出,直袭江晨面门。
江晨急忙在半空翻了个跟头,险险躲开火浪,坠向地面。
地上遍地燃烧著一层幽蓝火焰,根本无处下脚。
江晨只能以手中细剑在地上轻轻一点,身躯好像似的被弹飞起来,轻盈地向后飘退三丈,终於找到了一处落足之地。
他捂著胸口,微微皱眉。
这蓝火也有古怪。
不仅仅是寒冷,更是在汲取人类的生命力。
刚才只是近距离跟一团蓝火打了个照面,就让江晨感觉体力飞下降,好像被吸走了某些东西,视线都有了一剎那的模糊,浑身的体温也下降了几度。
难怪那些士兵最后都被冻成了冰雪碎沫,
江晨如果不是躲得快,恐怕也要跟这些士兵一起到黄泉路上作伴去了。
心中的猜测再一次被证实一一这座洞天的火之大道生了异变,与其他大道相结合,拥有了各种各样的诡异能力。
总指挥使的“黑白灵焰”具备死亡之力,贵人葫芦里的幽蓝火焰则具备噬命之力。
贵人手里的那个小葫芦,应该是极为珍贵的法宝,大火好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撒,比总指挥使的烈火棒法凶猛多了。
总指挥使望著蓝色火海中的上百士兵尸体,脸色铁青,握著狼牙棒的手掌上青筋暴起。
大部分士兵都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被自己人的大火烧死的。
在贵人眼中,这些士兵就如同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江晨四下环顾一眼,现前进的路已经被火焰堵死了。
后方又有总指挥使在虎视耽耽。
黑白灵焰与幽蓝火焰前后夹击,互相照耀著,如同无影灯一样,驱走了城墙上的所有阴影。也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江晨的行动能力。
夜族贵人站在墙垛上,一只手举著葫芦,另一只手遥指江晨,狞笑道:“小崽子,这下看你还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