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悍至极的气势自他体內升腾而起,如若方丈高峰,直衝苍穹。
远处眾人不约而同地再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心头如同被山峰压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不敢直视那一重血色阴影。
云素麵带愉悦之色,轻笑道:“眾叛亲离的少年,终於在绝境被迫出最后的吶喊—————呵呵,英雄末路的场面,让人热泪盈眶呢—————·』”
“六阶!这是六阶“搬血”!难怪重岩哥会输————”宋依依忍著胸口不適,
低声呢喃。
她还是小瞧了这恶魔!
自从赤阳死后,西辽城只剩武炼一人独大,如今却终於出现了第二个六阶“搬血”武夫!
林水仙的嘴巴张得老大,难以相信这样可怕的气势竟是从一个少年身上散出来的。
再想想自己还曾经偷过他的玉佩,此时只觉心有余悸,头皮麻。
卫吉持枪护在林曦身旁,心头震颤,只觉得自己一次次向江晨挑畔的行为,
简直是井底之蛙,跳樑小丑。
他眉头紧锁,忽然道:“也许,我们真的冤枉江少侠了———。』”
林水仙回过神来,不忿地道:“卫公子,你不是自翊侠义的吗?怎么一见对方厉害,你就改口了?”
“不,仔细想想,整件事有诸多不合理之处,或许是我之前鲁莽了·———”』”
卫吉的声音突然止住,因为林曦朝他低声下令:“卫吉,你从后面绕过去,
偷袭景峰。””
“啊?我?”卫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他號称“西辽五虎”之一,但並不觉得自己能参与这种等级的战斗。
而且,他也完全没有理由趟这滩浑水啊?
更何况,他也绝不可能做出“背后偷袭”这种卑鄙小人的行径。
於是他假装没听到。
场中的战斗已经开始打响。
江晨手按剑柄,迎著景峰大步走去。
他每跨出一步,便激起急流罡风,如怒涛般朝景峰袭去,颳得景峰衣衫猎猎作响。
景峰眼中厉芒闪动,身形若山巔苍松,立於狂风中然不动。
他双掌手印一变再变,激出无数虚影,身前一片冰霜雪雾蔓延开来,逐渐將他的身形掩盖。
而另一个丈二身躯、如若天神般威风凛凛的金色人影横跨一步,挡在景峰面前,把江晨激起的劲风尽数抵御在外。
武炼,昔日与赤阳並驾齐驱的最强武土,同样是六阶“搬血”,气势半点不比江晨逊色。
江晨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沉声道:“武老兄一定要趟这滩浑水?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金色甲冑內的武炼哈哈大笑:“废话少说,我早就想跟赤阳交手了,让我看看你小子学了他多少本事!”
“那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个答案需要付出代价一一江晨低低说著,冷哼一声,脚步骤急,如若死神的呼啸,手腕一抖,佩剑夺鞘而出,进出怒潮似的暗红色光芒。
就在这一瞬间,剑尖在武炼眼中急剧变大,重若山岳,惊若雷霆。
那是一道冷寂的弧光,它的衝刺没有让空气震颤,却蕴含著更加可怖的死亡力量。
当先那一点炫然夺目的赤红牢牢锁住了武炼,由近及远迅放大,倾时已占据了他视野中的全部。
在那惊鸿的一警中,周围的时间都缓慢下来,武炼来不及后退或躲闪,那沉寂的死亡剑影已然袭至身前,塞天充地,避无可避!
武炼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散著金色光芒的双臂交叉护在身前,身体重心往下沉去,摆出了无懈可击的防御姿势。
周围整片树林都因为这两个人蓄积气势而沉寂下来,人们心头如压重物般空气中瀰漫著沉重压抑的气氛。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寧静,只等两股强悍无比的气势撞在一起,便势必是天崩地裂般的结果。
“—”
那片淒艷的血光重重撞在武炼胸膛上,像是撞上了一座山岳。
只听“鏗”的一响,如金铁交鸣,金色的甲胃嗡嗡颤响,武炼喉咙里出闷雷般的低吼声,“瞪瞪瞪”往后退了三步。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看傻了眼。
西辽城最强武土,成名已有十余年,竟然没能挨住一个后起之秀的正面一拳
在纯粹力量的比拼上,武炼居然落於下风?
江晨晃了晃长剑,却並不满意。
在他的预估中,完全激了沸腾血脉的自己在力量上堪比七阶玄罡,武炼虽也是六阶巔峰,但其力量应该明显弱於我才对。
是景峰的祝福法术吗?竟有如此强大的加持效果?
正好,那就再拿他试试我的剑!
江晨挥动长剑,倾洒出一片血红色的光晕,寂然无声地向武炼腰身横扫过去武炼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