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治安局,被安排进了一个独立房间,面积还行,有床有桌有凳,条件还算不错,除了没有阳光和不能外出之外。
就当是在修炼室了,陈浩的心灵忽然就安定了下来,他这才有时间检视自身。
他现自身的状况极其糟糕,气血近乎枯竭,全身上下的毛细血管大面积损伤,损伤率近乎达到百分之六十,还有一些內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昨日动手时还不觉得,现在看起来简直是触目惊心。
若是维持昨日那个状態,最多再过几分钟,都不用敌人动手,自己就会因为浑身毛细血管爆裂,体內伤势过重而亡。
气血接近枯竭这个倒不算什么问题,一些时间就能重新充盈,但是这个体內的伤势就让陈浩有些头疼了。
他仔细观察过,现这些毛细血管確实有著自愈的能力,只不过度很慢,若要恢復如初,差不多需要近月时间。
那个时候,高考都已经结束了。
最麻烦的还得是臟腑之处,癒合能力极差,隱隱还要继续恶化的趋势。
陈浩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难怪学校三令五申要他们这些武考生近期儘量不要动手,即便要动也要有老师在场指导,估计怕的就是这种情况生。
但事情干都干了,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必要。
陈浩收束心神,开始尝试运转行气法搬运气血,一是充盈自身,二是观察是否可以加快毛细血管的癒合程度。
很快,陈浩就哇的张嘴吐出一大口血,脸色又萎靡了数分。
气血刚刚从体內诞生,刚要按照行气法的路子在体內运转,可一经过体內臟腑之处,立马引起了连锁反应。
那几处受伤的臟腑在接受到气血的衝击时,就好像被大锤猛锤了一记,伤势陡然加重,情况更加不乐观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饶是以陈浩沉静的性子,此刻也感到了些许无奈,他现阶段似乎除了接受先进的医疗手段之外没有別的更好的办法。
先进的医疗手段,那也得能离开治安局再说。
既然无法修炼,陈浩也不会让自己閒下来,他开始逐一復盘自己的战斗过程。
这次战斗,犯的最大一个失误就是被那波粉尘迷了眼睛,导致一时慌乱丧失了主动权,不然按照自己节奏打下去受伤可能不会这么重。
或者当时自己更激进一些,趁他出手扬尘的空当猛然力,拉进身位直接暴起,拼著粉尘进眼之前废了他。
又或者自己能够临机应变,同样抓一把粉尘对轰。
再或者……
陈浩演练了数种对敌方法,得出结论,以后自己也得常备石灰粉之类的东西。
很好,感觉自己的实战经验又得到了显著的提高。
盘坐在那里思索了良久,陈浩不禁有些困意了,他本来早上就没有睡醒,加上有伤在身,精神越疲惫,很快就感觉眼皮沉重了下来。
迷迷糊糊之间,陈浩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隱约间似乎看见了一个顶著光头的昂藏大汉朝著自己走了过来。
这怎么有点像那个特级教师高天阳?
几米之外,高天阳见陈浩毫无徵兆地倒了下去,一个跨步就上前將其扶住,脸色很快阴沉无比。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著治安局看守所的所长说道,“我的学生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一点医疗手段和药物都不提供?”
“这就是你们阳县对待武道苗子的態度吗?”
看守所所长一愣,他啥都不知道啊,他就按照上面的指示对陈浩进行暂时的羈押罢了,而且挑选的还是比较乾净整洁的房间,更没有安排人刁难他呀。
况且,谁家看守所会给嫌疑人免费提供医疗服务啊。
这些话藏在喉咙底下,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对面这人可是临安重高的武道老师,还是江南行省评定的特级教师,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阳县治安局的副局长都要对其礼待数分,自己何必去触这个眉头。
所长点头哈腰陪著笑脸道,“这事是我们疏忽了,我这便去取些药物来。”
“不必了,”高天阳一把抄起陈浩扔到自己背上,“我这就带他回临安,就不劳烦你们了。”
临走之前,高天阳对著所长认真说道,“我有几句话你帮我转告给你们局长。”
“我们重高的苗子在你们地界上遇到了恶意袭击,我不追究你们责任。”
“你们把他定为嫌疑人,带回来审查,也是依章依律办事,我也没有什么可置喙的。”
“但是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教育部门和武道协会均认定我的学生无错,这善后工作你们阳县治安局必须要做好。”
“我不希望我的学生附近出现一些不好的舆论。”
“还有,面对一些黑恶势力,该斩草除根就斩草除根,该连根拔起就不要手软。”
高天阳背著陈浩大踏步走出了看守所,风中隱隱飘来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你们要是做不到,我会交给特事局来做。”
所长看著高天阳的汽车缓缓驶离,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教育部门是政府部门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知道若是此次不能让高天阳以及他后面的重高满意,下一次他们阳县治安局的经费肯定会大幅缩减。
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