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玫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她轻声安慰着,“师尊,您别着急,慢慢来啊。”
天墉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手,微微颔。
“章玫,你近来心不静,修炼不可急于求成,循序渐进,别被外界影响。”
南域一事他自然是知晓的,甚至比章玫了解得更多,她性子要强,天墉担忧她会因此滋生心魔。
“师尊,我只是想变得更强一些,我不想让别人护着。”
天墉眉目冷峻,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想成为强者并非错事,但你亦要知晓这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心焦气躁往往才容易酿成祸端。”
他的声音冷冽,却没有责怪的意味,一点点开解她。
“让人保护不是耻辱的事情,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章玫怔了怔,眉眼间闪过一丝愧疚,师尊总能轻易看透她的心思。
她眨了眨眼,“师尊,是我过于执拗,让你担忧了。”
天墉摇了摇头,望着她低落的模样,犹豫了片刻,抬手轻轻落在她脑袋上,神色温和。
“凡事莫要为难自己。”
“知道了。”
章玫望着他难得罕见的柔色,心中莫名多了几分不解。
想起了她先前听到的那些传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忽的出声,“师尊,您还记着宁舒师姐吗?”
此话一落,四周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不远处走来的楚长枫脚步一顿,急忙刹住脚闪到一边躲着。
完蛋了,他想。
果不其然,他很快听到师尊那冰冷得仿佛能掉出渣子的声音——
“谁告诉你的这些?”
天墉眯起双眸,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缓缓皱起眉,仅仅是凝视,那压迫感便让人窒息。
“师尊,我………”
章玫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她紧张的看着眼前那张轮廓分明,凌厉逼人的脸庞,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墉不冷不淡的睨了她一眼,声音平缓,却透着无形的压迫,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不管你从何人口中得知这些,若我日后再听到,休怪我责罚。”
话落,他便冷冷拂袖离开。
直到天墉身影彻底消失,章玫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去。
楚长枫暗自吸了一口气,过去将人扶起,看着她害怕的神情,没忍心说什么责怪她的话。
他叹了一声,“小师妹啊,日后莫要再提起大师姐了。”
宁舒,是这天墉峰的大弟子,是天墉长老收的第一个徒弟,伴在他身旁的时间是最久的。
亦是如今不能提起的禁忌。
章玫怔了怔,“师兄,师尊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大概是吧,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大师姐的,你倒好还敢当面问。”
楚长枫拍了拍她肩膀,“没事啊,师尊没罚你就代表这事过去了。”
“师兄,宁舒师姐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般,大逆不道……”
“小师妹!”
青年神色冷了下来,轻喝了一声,“少听别人说的话,好好修炼。”
章玫抿了抿唇,仰头把眼泪逼了回去,也不再多问什么了,拿起自己的剑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