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已经在盘算着饭局结束后再回去的路上就先点上外卖。
这样等到了家,外卖也就到了。
但没想到,这家的素食却超乎叶璇曾经吃到的所有素食餐厅,口味朴实,没那么多花样,却让人感受到在真正吃饭的实在感。
连饭都是满满一小碗,而不是放在勺子上还得淋个汁。
周围有人不断找她说话,她放下筷著,一次又一次笑着回答。
在刘总第四次将话抛到她这里时,坐在她身旁的秦郅诚淡淡开口:“刘总,以茶代酒。”
刘总一顿,忙捧起茶杯,笑着回敬。
叶璇再次安心吃起东西。
清净堂是刘总的产业,在他老家徽皖做得很大,刚将起开到北平来,因此才来借个诸位贵客的名头。
吃到一半,秦郅诚走出去,图个清静。
堂后的树叶子落光,光秃秃只剩枝丫,他独处在那里,身影落在庭院外阴影,萧瑟清寂。
右侧的栏杆突然被人用手肘搭上,那头乌黑长发被盘的时间太久,此刻散下来成了自然的大卷,如海藻般秀丽明艳。
先闯入他视线的,是一双灿若明星的双眼。
风迎迎,吹乱她的碎发,是那样一抹艳色。
“圣上。”
她任风拂面,揶揄地问,“吃到这么好吃的饭,也没能让您心情好点儿?”
特别难哄
秦郅诚侧眸。
“喜欢?”
“喜欢。”叶璇点头,“很好吃。”
让她总想起小时候在寺庙里吃的斋饭。
小时候总吃不饱,到了寺庙,有了香喷喷的米饭和面条,还有绿油油的菜丝,每顿饭都能吃得很撑。
因此小小的叶璇很满足,每天也都很期待吃饭。
秦郅诚淡淡颔首,目视着前方,看不出情绪。
深沉的像一块墨,化不开。
“虽然不知道秦总因为什么事情而消沉,但,”叶璇递给他一瓶餐厅里的山泉水,语气温和,“清醒一点,秦郅诚。”
她的语气很正经。
也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全名。
秦郅诚低眸,看向那瓶水,又缓缓抬眸,看向她。
“我很清醒,叶璇。”他边说,边接过这瓶水。
听见他一如既往的沉稳声线,叶璇笑了,“秦总还真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都消沉成这样了,还能这么镇定。”
秦郅诚不置可否,“没有什么需要我调动情绪的事情。”
叶璇:“一件也没有?”
秦郅诚想了几秒。
“有。”他面无表情,“六年前,你第一次同我出差,把我带去的消毒床单当浴巾用,我因此在沙发睡了两个晚上。”
“……就没别的吗?”
“五年前,你开车带我去产业园,当街追尾,因为五百块跟对方纠结了半个小时,会议因此没赶上,被沛鑫抢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