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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城,来翠楼,乌鸦刚落屋顶,就被飞来一把利剑劈成两半。
荧惑星瞬间喷出一口心血,胸口鼓跳如雷。
“崔老!?”沈星移一脸关切,忙将他掺扶起来:“你是怎了?”荧惑星一甩衣袖,强横内力瞬间将房间木窗连着窗框一同震飞:“何人!好胆!敢杀我灵宠!”
视线开阔,一道颀长白影就站在他对面屋顶负手而立。
“叶卿迟?”
沈星移大骇,是了,一心只留意百岁荣的去向,全然忘了牧云六剑入了神机营后就再也没有瞧见过身影。
老头儿皮笑肉不笑,一手偷偷缩进袖口:“原是剑圣亲至,不知寻老儿有何贵干?”叶卿迟神色淡淡冷若冰霜,他不答话倒是一道绿芒夺面门而来。
“奉主人之令取你狗命!”单玉琯倒是条好狗,冲锋陷阵总是好做第一。
“哼……”荧惑星探出二指夹住其剑刃一扭,长剑寸寸断折。
老头儿迅捷击出一掌,单玉琯踢脚来挡,一掌打在脚心,千钧怪力将他送了回去,“宝剑都给熔做狗牌了,你们不是我对手。”
单玉琯左腿酸麻落在屋顶差些站不稳:“好大的口气,倒要看看你如何以一敌六!”荧惑星冷笑,低声朝沈星移嘱咐道:“他们没有佩剑,功力大损,沈少爷替我拦住其余五剑,我去会会那叶卿迟!”
“崔老放心。”沈星移嘴角弯起。
老儿自窗框跃出,周身内力汇聚丹田,老儿灰布长衫语罢鼓起团团大包,库嚓一声,身后正面墙壁炸成碎屑,飞灰碎瓦砾中夹着千万毒针朝叶卿迟激射而来。
叶卿迟一手负于身后,单手持剑舞出剑花,咻咻剑气声破空震响,听得空中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尽数将袭来暗器击落。
“好厉害……”沈星移不由得心驰神往,他还是第一次见叶卿迟出手,只用一把普通长剑就能使得如此娴熟,每一道剑气都无比精准,要挡下荧惑星的毒针就好似用剑刃躲雨,剑法之高,简直神乎其技。
荧惑星凌空疾旋,灰布长衫旋成一个陀螺,甩出呼呼风声,空中霎时乍闪点点银光。
“兄弟们当心!”单玉琯刚出声嘱咐,就被一枚毒针钉中手腕,手少阳三焦经登时乌青一片,整个手腕直若烧焦。
荧惑星的毒针细若牛毛,肉眼极难捕捉,借由他强横内力四面八方洒出,力道可透穿墙壁。
“护住心脉气海!”叶卿迟轻喝一声,单脚点地凌空而起,右掌聚气在空中一抓,银针嗡嗡齐震,在半空悬停。
荧惑星大骇,不想这白面郎君竟然厉害如斯,当不是个空架子。
“驾前令长风!惊雷布川泽!疾!”叶卿迟一声剑令,漫天飞针受力汇成一条长蛇倒飞回去。
“好小子!”荧惑星宽袖连卷,一蹬房檐倒飞,袍袖裹着袭来飞针卸去劲力。
他万想不到,叶卿迟万剑归宗的本事也可作用于暗器之上,倒是他的克星:“沈少爷!动手!”
“崔老!你且拖着!我去搬救兵!”沈星移嘴角勾着奸笑已远远躲开,两三个闪身,领着寒武二将没了踪影。
“小贼!!!”荧惑星气结,两掌一推,衣袖裹着毒针炸开。
牧云六剑以六芒星为阵,各占一角将他团团围住。
“老匹夫,看你还有何解数!”单玉琯划破手腕逼出毒血,恨得只想将这老贼捅个对穿。
荧惑星穷途末路,恨得咬牙切齿:“堂堂牧云剑圣!竟甘做一小儿走狗!当真可笑可怜!”
叶卿迟神色如常,右手持剑在空中一划,一道半月气浪凭空乍现,所过之所砖瓦尽成两半。
“呀啊!!!!”老头儿一脚猛踏地面,内力尽无收敛,枯槁似树枝般的双臂充气鼓起,两掌平推,空手硬生生接住叶卿迟那锋利气刃。
单玉琯倒吸一口凉气。
荧惑星双掌割破渗出血痕,嘴角勾起狞笑:“莫以为老夫只会暗器?且试试这招如何!”老头儿一脚蹬地,借力倒飞,身法迅如疾风,以极诡异的姿势射向楚少辞。
楚少辞眼前一花,那灰色身影已至面前,一股腥风扑面,楚少辞执剑横挡。
荧惑星探掌为爪直勾剑身,轻巧一抓,剑身被他抓住再进不得,只听剑身一阵嗤嗤作响,好似烧红火炭丢进水中,一股青色毒烟蒸腾。
楚少辞赶紧弃剑,荧惑星掌心用力,长剑脆如枯枝断成碎片,随后紧追一掌打来,楚少辞侧身躲开,却被荧惑星捉住后颈,一记毒掌又狠又快拍他胸口。
“五弟!”
其余五剑齐齐持剑飞来,老头儿扭身相迎,两爪在空中一抓,五把长剑尽数被他收入掌中捏成铁片。
“毒砂掌!”单玉琯寒毛都立了起来,这老头儿周身淬毒,方才一掌正中楚少辞胸口,他五弟怕是凶多吉少,“老贼!吾定将你活剐!”单玉琯袖中弹出短匕,情急之下舍守为攻。
荧惑星掌心漆黑,空手去接,匕首刺上如捅上一块顽石,反震得手臂酸麻。
“没了宝剑的剑圣,犹如恶狼没了獠牙,一群无齿败犬,你当老儿会怕你们?”毒掌击来,单玉琯不敢与他对掌,只能闪身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