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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机械蝗灾(第2页)

当午后强烈的阳光穿过窗户,斜射入这间弥漫着靛蓝气息的作坊,光线照射到风铃上那些布满纳米棱镜的铝合金翅鞘碎片时,一场无声的光学奇迹上演了。阳光被这些微小的棱镜精确地分解、折射、干涉。无数道被精确操控的、相位高度一致的激光束,如同被无形之手指挥着,在作坊对面那面粗糙的土坯墙上,投射出一副巨大而清晰的激光全息影像!

影像的内容让巴特尔和古丽巴哈尔瞬间屏住了呼吸——那是周氏集团建立在戈壁深处某个秘密基地的地下管道系统三维结构图!错综复杂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而在核心冷却循环区域,一个标注着“主循环泵(功率22k)”的位置,被一个刺目的、不断闪烁的红色光圈牢牢锁定!光圈的中心,一个时间戳如同烧红的烙铁,清晰地跳动着:1998年3月14日。

这个日期,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捅开了尘封的记忆之锁!巴特尔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骤然冷却。他记得!那一年,戈壁深处那个秘密的“水资源勘探站”破土动工,声势浩大。他记得,就在那不久后,姐姐阿依努尔的母亲,那位像戈壁红柳一样坚韧的女性,作为合作社的技术骨干被“高薪”借调过去参与“地质勘测”。他更记得,就在那个春天,一个噩耗传来——勘探站生了“意外塌方”,阿依努尔的母亲不幸遇难,遗体都未能找到……而周氏集团,正是那个勘探站的后台老板!冰冷的数字坐标与滚烫的亲人血泪瞬间重合,真相残酷得令人窒息。

“轰!”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在巴特尔胸腔里爆。他双眼赤红,喉咙里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低吼,手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沉重的纯铜马奶酒壶狠狠砸向那个悬浮的、由姐姐母亲遗物和仇敌残骸构成的风铃!“周正雄!还我姐姐的命来!”

铜壶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虫骸风铃。就在撞击生前的刹那,异变陡生!

古丽巴哈尔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一件陈旧却保存完好的嫁衣——那是阿依努尔母亲当年亲手缝制、未来得及为女儿穿上的遗物——突然无风自动!嫁衣的襟口位置,一枚被古丽巴哈尔精心缝缀上去、充当纽扣的完整机械蝗虫复眼(其锗化镓光电转换单元效率高达32%),仿佛被巴特尔狂暴的愤怒和那个闪烁的“”日期戳所唤醒,猛地迸射出刺目欲盲的幽蓝色光芒!

蓝光瞬间吞噬了整个作坊。与此同时,那面投射着地下管道图的土坯墙上,全息影像剧烈扭曲、变换!一个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身影在蓝光中凝聚——那是阿依努尔母亲年轻时的样子!影像中的她,脸上不再是巴特尔记忆中的温柔,而是充满了极致的愤怒与绝望,仿佛正隔着生死的帷幕出最后的控诉!一个混合着强大电磁干扰噪音(信噪比低至-15dB)的声音,带着撕裂灵魂的基频(26ohz),从嫁衣上那枚光的复眼中、从整个虫骸风铃的共振腔中,如同风暴般炸响:

“*???????????????!*”(我的女儿不是标本!)——那是母亲对女儿命运的泣血呐喊!是对周氏将她视为实验品、最终灭口的血泪控诉!

这声音仿佛蕴含着魔力。就在它响起的瞬间,嫁衣的丝绸纤维中,无数细微的、闪烁着生命荧光的菌丝仿佛听到了同胞的召唤,疯狂地分泌、渗出!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微型河流,迅涌向那枚释放着蓝光和母亲怒吼的蝗虫复眼。菌丝层层包裹、渗透,在复眼表面和内部交织、固化。短短几秒钟,一枚鸽子蛋大小、内部封存着幽蓝光芒和母亲最后影像与声音的“泪滴”状琥珀(其主要成分为树脂酸c??h??o?),在嫁衣襟口上凝聚成形,散着温润而悲伤的光泽。

巴特尔砸出的铜壶狠狠撞在虫骸风铃的支架上,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片四溅。风铃剧烈摇晃,但并未散架。古丽巴哈尔扑上前,在纷飞的木屑和金属碎片中,用颤抖的双手,无比珍重地捧起了嫁衣上那枚刚刚凝结的、温热犹存的“泪滴琥珀”。她的指尖触碰到琥珀光滑而微凉的表面,感受到内部菌丝网络细微的搏动,仿佛触摸着女儿母亲最后的心跳和未散的英魂。当她的目光仔细扫过琥珀那刚刚形成的、略显不规则的晶体结构(初步呈现单斜晶系特征)时,一个更深的寒意攫住了她——这生命与悲愤凝结的晶体形态,竟与她多年前偶然瞥见的、周正雄腕上那块奢华18k金腕表的晶格参数惊人地一致!这绝非巧合,它冰冷地揭示了一个残酷的关联:周氏的核心技术,或许正是建立在对阿依努尔母亲这类“特殊样本”的掠夺性研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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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雪中的时空胶囊

艾山江像一头暴怒的雄狮,驾驶着改装越野车在金属蝗虫的狂潮中左冲右突。车顶临时加装的、由陈朝阳远程操控的高功率微波射器出刺耳的尖啸,定向的电磁脉冲如同无形的长鞭,将一片片扑来的蝗虫集群凌空打爆,化作燃烧的金属火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戈壁深处那个被风铃全息图标注出的坐标点,周氏秘密基地的核心冷却泵所在!

他看到了!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沙地上,一个不起眼的、伪装成地质监测井口的合金闸门紧闭着。闸门旁边,矗立着一个约两米高的圆柱形装置,表面覆盖着散热鳍片,出低沉的嗡鸣——正是那台功率高达22k的地下冷却液循环泵的地面散热终端!这也是整个地下基地冷却系统的脆弱咽喉。

“就是它!”艾山江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越野车咆哮着撞开几只拦路的蝗虫,一个甩尾急停在散热终端旁边。没有丝毫犹豫,他抓起放在副驾驶座上那个闪烁着危险红光的金属圆筒——那是他从合作社老拖拉机引擎里紧急拆解、改装出的高能等离子体喷射装置,目标直指散热终端脆弱的核心管线!

“为了阿依努尔!为了合作社!为了所有被周氏夺走的亲人!”他怒吼着,狠狠按下了起爆钮!

轰——!!!

比太阳核心还要炽烈的光芒瞬间爆(温度瞬间突破千万度k级)。并非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而是一次极度内敛、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高能等离子体定向喷射!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目标散热终端,也吞噬了艾山江视野的一切。狂暴的能量流精准地贯入散热管道,沿着金属路径疯狂向下传导、肆虐!

数秒之后,光芒散去。艾山江喘息着,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那个散热终端连同下方坚固的合金井口闸门,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扁、熔毁,只留下一个扭曲变形、边缘赤红流淌着熔融金属的深坑。深坑底部,并非预想中的基地入口,而是暴露出一个更加庞大、结构复杂到令人头皮麻的金属造物——它如同深埋地下的巨兽心脏,此刻正疯狂地搏动、扭曲着,表面闪烁着失控的能量电弧,出垂死的哀鸣。这正是周氏驱动整个机械蝗灾的母舰核心,一个微型化的氘氚聚变反应堆!

“警告!核心过载!不可逆坍缩启动!”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带着末日的宣判意味。

艾山江脸色剧变,猛地倒车!

晚了!

地下的巨兽心脏出了最后的、无声的咆哮。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引力瞬间从深坑底部爆!紧接着,是向内极致的坍缩!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空间被强行揉捏的、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深坑周围数百米的地面如同水面般剧烈波动、塌陷!然后,是光的喷!

一个直径不过数米、却亮得无法直视的炽白火球(温度瞬间达到1o^7k,相当于恒星内核)从坍缩点猛地膨胀开来,随即又以更快的度向内塌陷、消失。留下的,只有一片绝对的死寂和……一场奇异的“雪”。

无数被聚变核心瞬间熔融又因极冷却而凝固的金属液滴(熔点约66oc的铝合金为主),如同黑色的、灰色的、银色的鹅毛大雪,被那瞬间坍缩形成的负压猛烈地抛洒向天空,再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方圆数百米的戈壁,瞬间被这场冰冷的“金属雪”覆盖。沙丘失去了轮廓,枯死的胡杨枝头挂满了沉重的金属冰棱,世界仿佛在刹那间被刷上了一层绝望的铅灰。

艾山江的越野车被剧烈的冲击波掀翻在几十米外。他挣扎着从变形的驾驶室里爬出来,额头淌下的鲜血模糊了视线,混合着冰冷的金属尘埃。他踉跄着,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回那个巨大的、边缘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的坍缩深坑边缘。

目光在冰冷的金属残骸中疯狂搜寻。突然,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坑壁边缘某处——那里,因剧烈的能量冲击和地层塌陷,似乎露出了一个非自然的、被掩埋已久的坚硬轮廓!他扑过去,不顾滚烫的金属碎片灼伤手掌,疯狂地扒开覆盖其上的滚烫沙砾和扭曲的金属残骸。

汗水混着血水淌下,指尖磨破,但他终于触碰到那坚硬冰冷的物体——一个表面布满古朴卷草纹雕花的铁盒(材质是坚韧的球墨铸铁QT5oo-7)!盒子不大,却异常沉重,盒盖边缘被强大的地质压力挤压得有些变形,但整体依然完好。盒体冰凉,雕花的凹槽里嵌满了新落下的金属尘埃。

艾山江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撬开了那锈蚀卡死的盒盖。

一股陈旧、带着尘土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盒子里没有金银财宝,没有机密文件。只有一个小小的、手工缝制的布偶,安静地躺在那里。布偶身上的棉布洗得白,多处磨损开线,露出里面同样陈旧的棉絮(纤维长度约28mm)。布偶的针脚歪歪扭扭,五官是用简单的黑线绣成,依稀能看出是个小女孩的形象。布偶的腹腔被人为地拆开过,又重新粗糙地缝合起来。

艾山江的呼吸停滞了。他认得这个布偶!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拆开布偶腹部那粗糙的缝线。里面,塞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彩色照片。

他屏住呼吸,缓缓展开照片。

照片上,是1998年春天,合作社晒场上那片熟悉的、充满生机的景象。年轻的马晓梅博士站在中间,笑容灿烂而充满希望,她的左右手分别搂着两个小小的孩子:左边是年幼的阿依努尔,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笑得像月牙;右边,正是年幼的艾山江自己,咧着嘴,缺了一颗门牙,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东西——正是此刻他手中的这个破旧布偶!

照片的背景里,合作社那面鲜艳的红旗在湛蓝的天空下飘扬,旗杆(高度12。8米)笔直地指向苍穹。照片右下角,清晰地印着照相馆的手写日期:。正是全息风铃标注的、阿依努尔母亲遇难的日子!

艾山江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他颤抖着翻过照片。背面,是几行用深蓝色墨水写下的、稚嫩而歪歪扭扭的哈萨克文字:

“??????????????????????????????????????”

(艾山江哥哥教我数星星)

墨水早已干涸(主要成分为鞣酸铁c??h??o??),字迹的边缘有些洇染模糊。艾山江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稚嫩的笔画,仿佛能触摸到那个夏夜的温度。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墨迹的瞬间,照片背面那些深蓝色的字迹里,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银色光点突然浮现,如同被唤醒的星河!

是马晓梅的菌丝!它们早已融入墨水的有机成分,在漫长的岁月里沉默潜伏。此刻,在艾山江滚烫的体温、汹涌的情感以及这片被金属雪覆盖、弥漫着异常电磁场的特殊环境刺激下,这些沉睡的纳米级生命被彻底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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