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季淮之点了下头,他放下手里的碗和打蛋器,将落在鬓侧的长发全部抓了起来,重新拿发绳扎了一次。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宁双又差点看走了神,回神后,他整理了一下神绪,重新低头切起了水果,说:“买一盆乒乓菊,绣球花,再买……”
“算了,明天再说吧,花卉市场有挺多种类的,要是有你喜欢的,一起买回来吧。”
季淮之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偏好,而且他觉得好看的花,普通的花卉市场根本不可能贩卖。
“好。”他回应。
……
这晚到了半夜,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宁双被如山塌般的雷声吵醒,他艰难掀开眼皮,天空撕扯过一道闪电,亮光照亮了半个淮安市。
光亮刺眼,宁双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的台灯,起身去将没拉严实的窗帘拉了过来,然后走出房间,去楼下客厅把被雷声吵醒了的宁敦敦带到了楼上。
淮安市很少下这么大的雨,上次之后,没想到时隔这么点时间,又下了大雨,宁双感觉让宁敦敦一只狗睡楼下不太好,所以才想着把它带回房间一起睡觉。
宁敦敦还小的时候,宁双其实允许它和自己睡觉的,是长大了以后才让它自己睡楼下的。
重新回到小时候睡的地方,宁敦敦显得异常兴奋,“汪汪汪”地在床上蹦来蹦去。
宁双过去轻轻抽了它脑袋一下,“安静点。”
隔壁季淮之现在正在睡觉,宁敦敦这动静保不齐就把人吵醒了。
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毛毯,盖在了宁敦敦的身上,然后自己重新钻回还有余温的被窝,摸了摸旁边被子上的宁敦敦,说:“睡觉吧。”
宁敦敦在宁双的手上蹭了蹭。
宁双关掉了床头灯,房间瞬间就黑暗了下来。
“宁敦敦。”宁双喊它。
“呜汪!”宁敦敦轻叫了一声来回应他。
宁敦敦是一只聪明的狗,很多话它都能听得懂,而且它很会看人的脸色,宁双继续笑着揉了揉宁敦敦的脑袋,说:“我给你找个小爸怎么样?”
宁敦敦乖乖趴着,表示听不懂。
宁双睡意消了大半,现下也不是说能睡着就能睡着的,所以忍不住骚。扰起了宁敦敦,“其实我有中意人选。”
宁敦敦舔了舔宁双的手掌心,宁双被痒得笑出了声,“你觉得季淮之怎么样?”
“你喜欢的话,就叫一声。”
宁敦敦:“汪!”
“嗯?你喜欢啊?那你刚见他的时候还不和人家亲近?”宁双很意外宁敦敦连自己这话都能听懂。
“呜……”宁敦敦又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宁双将毛毯给它盖好,舒了一口气,“好了,不说了,我问你这些干什么呀,你又帮不了我。”
宁敦敦张着一双水灵灵的狗狗大眼,晃着脑袋,好像是在消化宁双的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它也趴在了宁双的颈侧睡着了。
——
暴雨在早上四点多就不下了。
但天色极为暗沉,那些乌云像是一团团装满了污水的棉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挤一点下来。
宁双早上是被宁敦敦的舌头舔醒的,他揪住宁敦敦的狗脑袋,费劲睁开了眼睛,“你猜猜为什么我不让你和我睡觉了?”
每天早上的叫醒服务实在是让宁双无福消受。
宁敦敦脸上堆着嬉皮笑脸的笑意,吐着舌头,还想往宁双脸上舔,宁双赶紧把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藏在了被子底下。
宁敦敦就四处找缝隙要往被子里面钻,鼻头蹭得宁双浑身痒,无奈,他掀开被子坐起了身,一脸严肃地盯着宁敦敦,命令:“宁敦敦,下床去!”
宁敦敦跳下了床。
“蹲下。”
宁敦敦曲起后腿,蹲在了地上。
宁双下意识又想躺回床上,结果下一秒宁敦敦前爪就趴到了床上。
“我真是怕了你了。”在这样一个适合睡懒觉的阴天,宁双被迫早起了。
他换上运动服,给宁敦敦套上牵引绳,就带着它出门晨跑去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回来得够早,今天的早饭就由他来做,没想到晨跑回来,他还在门口就闻到了炸油条的味道。
打开门,他蹲下去拿湿纸擦干净了宁敦敦脚上的泥,解开了他脖子上的牵引绳,放任它自己撒欢去了。
然后宁双才给自己换完鞋,往厨房走了去。
餐桌上,果然是季淮之准备的早饭。
自从认识了他,宁双就几乎没有在外面买过早饭,也没有自己做过早饭了,感觉要是哪天不是季淮之做早饭,他还会有些不太习惯。